六十七、这一个除夕夜(1 / 3)
六十七、这一个除夕夜刺杀汪芙蕖的行动还算顺利,明台及于曼丽配合得天衣无缝,而郭骑云在外围也完美的牵制了保鑣,但就在明台对上最后一名保鑣时他的鎗卡膛,保鑣见状得意的要往明台开鎗,这才发现他也刚好没了子弹,两人便肉搏起来。明台的身手不错,几回过招就扭断了保鑣的颈骨,于曼丽也解决了她负责的保鑣,此时,明台走到了瑟缩在角落的汪芙蕖面前,蹲了下来。「汪先生,新年好。」颤抖着抓着窗帘遮脸的汪芙蕖这才放开了窗帘,看清了眼前的人:「你……你不是明台吗?」明台看着杀母仇人就在眼前,向来不可一世的他如今就像瑟缩在墙角无处逃窜的老鼠,他冷冷的露出微笑:「是!我是明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让你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明台说完,缓缓的站了起来。此时,于曼丽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像拿着镰刀拄地,一声声逼近而来的死神,她将手上的鎗换了明台的鎗:「这把,不会卡膛。」明台举起鎗,指着汪芙蕖:「你是我送给七十六号的新年礼物。」在汪芙蕖的惊喘声中,明台毫不犹豫的开鎗了,鎗声响,汪芙蕖惊恐的声音戛然而止,弹壳落地,失了气息的躯体也缓缓滑落,腥红的血液漫开,染红了大片地板。一如来时混跡在人群之中,完成行动的三人也悄然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做下了惊天大案,却没有一人记得他们的脸庞。***明镜的除夕夜从来没有像这一夜一样,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坐在饭桌前,等着不知何时会回来的家人。过去的十年,虽然明楼及明诚都在巴黎,但若能安排得出时间,明镜会带着明台飞巴黎,儘管知道明诚的手艺比她还要好,但她还是会亲自给两个弟弟准备年夜饭,明诚就会在她的身边打下手,然后及时挽救险些被她烧糊的年夜菜。若是没有飞巴黎,明台就算再爱玩,除夕夜也一定会回家,陪伴她吃年夜饭,领一个红包,陪她放一场烟花,直到夜深了还赖在明镜的房里不肯走,边打瞌睡边和明镜聊天。再后来,连明台也去巴黎了,明镜就毫无疑问的在腊月二十五就到了巴黎,一边给弟弟们添新的衣裳,一边里里外外的看公寓里还缺什么,那时的她不知道,第二年她的弟弟们就全回上海来了,而如今的她也不知道,原来弟弟们都在身边了,她还是有可能独自过节。「大小姐,我要开始准备年夜饭了,阿诚少爷打电话回来说大少爷有事要晚一些才回来,菜还是要做这么多吗?」若是放在平常,明镜会让阿香就简单炒一、两道菜就好,总之也吃不完,可今天日子不一样。「没关係,大过年的,多做一点。」「哎,那我先去厨房忙了,大小姐有事叫我。」「好。」阿香放下了帮明镜泡的茶,就转身到厨房去了,坐在小客厅里的明镜看着空落落的饭桌,心也空落落的。今年过年,明台说要留在港大不回来过年,这兵荒马乱的,她原也不想他这样奔波,而那个留在身边的大弟弟,却也被那个乱七八糟的政府绑了住,回来几个月了也没几天清间日子。至于阿诚……前几天他似乎做错了什么惹明楼生气,两人已经冷战了好几天,向来都是明楼把明诚管得死死的,明镜直觉这回错的人肯定是明楼,只是阿诚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想再当那个被明楼牢牢栓在裤腰带的小孩了。欸……这年啊!好失落啊……明镜叹息地想着。***除夕夜,家家户户都閤家团圆过节,但七十六号的校场里,还有一个自己不肯过年就让别人也过不了好年的汪曼春。一个套着头,被绑在十字桩上满身血跡的人犯,正被汪曼春像玩乐一般的拿鎗吓唬着。汪曼春一鎗鎗都是真鎗实弹,但鎗法不错的她却每一鎗都是打偏的,就是为了看那名人犯浑身发抖,被吓得失禁的模样。这世间悲惨的人越多,汪曼春就觉得自己越痛快。然而站在远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明楼,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拳头,不明白当年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经过了十年的岁月,怎么可以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以杀人、折磨人为乐?明楼沉重叹息,大好的日子,他带着阿诚回家跟大姊一起吃年夜饭不是更好?儘管他跟阿诚还在冷战,但看着那张他深爱的容顏,也比来看汪曼春这张噬血的容顏还要好。汪曼春完美的演绎了集美丽与残忍于一身。看见了汪曼春见到他,阴冷的表情也收了起,明楼知道,在他的面前她还是懂得收敛的,只是……这样端着一张虚假的面孔,又如何能得到一个真的情人?「他是什么人?军统?中统?共產党?」「什么都不是,就是宵禁的时候,被日本宪兵抓到的流窜犯。」「流窜犯」说得严重,但其实就只是宵禁之后还在外游荡的人,有的甚至只是无辜的路人,只因为不慎晚归,就被扣上了流窜犯的罪名,送进七十六号来,七十六号的人以刑求这些人为乐,逼他们说出邻居或认识的人是否有什么不轨,最后被逼得受不了,这些人总会吐出一点东西来,但真的被供出来的人就是抗日份子吗?这样子得到的真实情报比雷劈的机会还要低,只是造成更多的冤案而已。然而,七十六号的人并不在意这些。明楼偽装得再久,对于这样的草菅人命,都还是需要使出十二万分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眉眼柔和、轻声细语的对汪曼春说着……「忘了我们有约了,还是你指定的日子呢!」「我当然记得。」「我让阿诚在乐圃閬茶楼定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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