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高者的权杖(四)(2 / 2)
。而规律的铃声漫长而乏味地响着,最后转进了校方的制式答录——无人接听。又打了两次仍未有回应,我掛断电话,看着手机画面再次叹气,现在是全世界都不接电话就是了?我烦躁地把头抵在门边,焦虑起来似乎更容易晕车了,暂时望着着萤幕发愣了一会,当上头显示的时间从「13:21」跳到「13:22」时,我恍然惊觉了为何办公室没人接了——真是该死的午休时间!这一耗也差不多到了,似乎见我面色凝重,司机一路在最高速限边缘游走地把我送到了门口。匆匆付钱跟道谢,下了车时间也来到了一点二十四,扣除掉从望尘离开别墅区和等车的时间,至少替我省了不下五分鐘。「离我远一点你这个疯子!」而才刚踏进旧大楼一楼,梁语瑶崩溃的尖叫就遥远却清晰地传了过来。不会吧……真的出事了?我下意识往楼梯奔去,一面上楼一面找到了驻警队的号码,应该不论如何都要先通报的!我那时到底在心存侥倖什么!向驻警队报了地点,我加快脚步,来到四楼梁语瑶总待着的隔间门是关着的,我悄悄靠近,从旁边的窗户窥探状况。梁语瑶确实在里面,只是情况非常糟糕,她穿着平时绝对不可能穿的宝蓝色旗袍,被学长一手捂住嘴,一手按住肩膀地压在地上。她试图挣脱,试图掰开学长的制伏,白皙的长腿挣扎着踢蹬,而学长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他更加用力地按住了梁语瑶的脸,不顾后者的惊恐与掛在颊上的泪,另一手慢慢地自肩膀往下,抚过腰际,直到旗袍开衩中裸露的美腿——好噁心,真的好噁心!这样的画面令我禁不住捂嘴乾呕,那隻在梁语瑶身上游走的手彷彿摸在我的身上,明明只是看着,却感到前所未有地窒息——应该等驻警队来,千万不能冒然行事——脑中分明是如此想的,可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衝到里面拿着座椅把那个噁心的男人从梁语瑶身上挥倒在地。几步远的距离,却觉得特别特别地喘,我丢开椅子,拉起梁语瑶的手禁不住地颤抖和发麻,她站了起来,却又腿软地摔倒在地,眼见学长挣扎地准备爬起,我使劲拽起她,「快点!」她总算有些振作地慌忙向门口跑,我在背后推着她往前,正要踏出门,我的头发突然被用力地向后扯,学长已经站起来跟上了,歇斯底里地碎念着我听不清的话语,他扯着我的头发往门框甩——撞上去的瞬间只觉剧烈地疼,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模糊中似乎看见梁语瑶瘫坐在门外几步远,泪流满面地看着我。为什么不快逃,你连逃跑都做不到吗?我好想这么吼,却一时痛得说不上话。学长没有选择过去抓她,反而把我拉起来按在墙上,「为什么要妨碍我!」他激动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女神是我的!『他』说她是我的!」「他」,他好像强调了这个字眼……但现在的状况实在容不得我思考,他的每句吼叫都令我耳鸣,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冷静,必须冷静,维持这个局面等驻警队来是最好做法,可是没等我开口回应,陷入疯狂的学长已经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命与扣在脖子上的大掌拉扯,呼吸……愈来愈困难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后果,用尽全力,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他吃痛地松开手,我抓紧时机往外跑,却瞥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把折叠刀,甩出刀身他不顾疼痛,面目狰狞地扑了过来——疯了,他真的疯了,我一面跑一面转过身,脚就像装了铅块地沉,我知道自己是跑不过他的,在慌乱而禁不住向后踉蹌的时候我架起手臂护住了脸——而就在此时,一股强而稳健的力量自后方稳住了我,预想中的痛觉并未传来,时间彷彿停止了,我僵住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只见一隻手在我额前几公分的地方即时接住了落下的刀刃,鲜血缓缓自那掌间流淌而出,握住刀身的力道却不减反增。见了血,学长似乎也拾回了理智,他慌乱地松开手向后踉蹌了几步,我心有馀悸地嚥了嚥口水,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分明徒手握住刀刃,分明流着血,他仍旧面不改色,低头看着我,敛起笑容的他彷彿回到初见时的光景,沉默,却又俊逸不羈。只是,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的脸,还是第一次为他的现身感到如此安心——「你怎么……」我开口,声音却异常沙哑,喉间有股血味挥之不去。他没有回答,只是转回去看向前方,可环住我的臂膀似乎又收紧了几分。而他没有把刀子收起或丢掉,我没看清他是如何做的,当视线随着他转回去时,只捕捉到刀身轻盈地旋转伴着一瞬的反光,回过神来,刀柄落入手心,染血的刀刃已经反过来指向了学长——「既然拿出了刀子,想必也做好反被刺伤的觉悟了吧?」尹若阳的语调戏謔依旧,那张总是散着轻浮的脸庞却笑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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