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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明 第19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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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人多少地都摸不清楚,更何况是让他们维持那么多社学的运转。

有时候朝廷要求严格些,他们便执行得认真些;朝廷要求一放松,他们便撒手不管了。

丘濬几十年没出京师,对外头的社学情况也不大清楚,比起具体的操作执行,他更擅长从宏观上发表自己的观点。

他颇为气闷地说道:“除去两京之外,十三道的社学大多荒废了吗?难怪我在《大学衍义补》里提的关于社学的建议,刘希贤他们一概不讨论。”

丘濬给的建议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社学负责传授并演习礼仪,定时挑选聪明机灵品行好的人来当“礼生”,谁家有红白事就让礼生前去主持,免得百姓只知道按照佛道两教来办事,忘记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去年文哥儿看到这个的时候还说呢,红白事礼仪怎么演习,是练习拜堂还是练习出殡?

气得丘濬好几天不想理他(结果还是理了)。

反正丘濬还是想搞以礼治国那一套,从日常礼仪做起,力求从方方面面规范所有人的行为。

他构想的这“礼生”,听着就类似于官方培训出来的民间司仪,帮不太懂怎么操持的老百姓主持婚礼以及丧礼。

想法是挺好的,不过想想进社学的都是十五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就算学个几年也是没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他们说要去帮人主持红白事,人家真的会让他们进门吗?

文哥儿把自己的想法和老丘讲了。

刘阁老他们不讨论这事儿,说不准不是因为社学全荒废了呢?

文哥儿道:“我看可以每旬趁着小孩子不上课开个老年班,叫老人去当礼生,人德高望重的,说的话大家都爱听。还有那些闲居家中的致仕官员、闲住官员,也邀他们在乡里搞搞讲座,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官,肯定什么都懂的,合该发挥发挥余热!”

所谓的闲住官员,就是被免职或者告病不去赴任、从此关起门来当起了家里蹲的官员。

像那庄定山、陈白沙,还有那个桑悦,都是干着干着觉得当官没意思或者没有上升空间,决定回家当个悠哉闲人去。

提到这些人,丘濬也是很是不满,觉得他们一天到晚沽名钓誉,根本不为朝廷和百姓做贡献(桑悦那种刚出仕就被人误写成退休年龄的可怜人除外)。

文哥儿见丘濬有些意动,立刻又卖弄起他的养生小知识来,“其实人老了有点正经事可以做,有地方和人聊聊天,对他们自己身体也有好处。他们听说朝廷没有忘记他们,肯定也会很高兴!”

人越老就越怕孤单,怕独处的时候觉得自己没用处了,属于孔圣人说的“老而不死是为贼”。

只要感觉自己还被需要着,对后辈还有着极大的用处,且还有许多人听他们说话,他们走起路来怕是都会虎虎生风!

文哥儿这么一通鼓吹,竟是叫丘濬觉得这事儿全是好处。

现在问题来了,社学都荒废了,上哪开老年班去?

既然是面对老人家的课堂那自然不能去州学、府学、县学这些地方,毕竟以他们的身体不一定能接受这样的奔波。

一两次还好,去的次数多了,好事难免也会变成坏事。

社学还是得捡起来好好拾掇拾掇。

丘濬道:“我先叫人去了解一下地方上那些社学的情况既然你对开设这个‘老年班’有这么多想法便回去写个奏章给我瞅瞅吧。你最近不是老惦记着人元通政家的吃食吗?就走通政司的渠道递上来我到时候瞧瞧你写成啥样。”他瞧了眼文哥儿,“可别连通政司那关都过不了叫我看不到你写的是啥。”

文哥儿觉得自己被瞧扁了。

不就是个奏章吗?谁写不出来啊!他可是跟着钱福他们进修过公文写作课的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您就等着看吧!”

文哥儿咻地站了起来,径直回家琢磨着这事儿了。

丘濬瞧了眼文哥儿送来的那把青菜,没让人拿去收拾而是准备亲自下厨把它煮了。

吴氏见他从书房拿着把菜出来,便知这肯定是文哥儿带来的了要不然谁还敢把菜拿进他那宝贝书房去?她说道:“这菜瞧着可真水灵。”

吴氏的话算是夸到点子上了,丘濬当即便说:“那是自然地,这可是地里现摘的,外头哪里买得到这么鲜嫩的菜?”说着丘濬又拧起眉感慨“也就文哥儿年纪小不懂事才这么巴巴地给人送一把不值钱的青菜。焉知那些个不识货的人会不会在背后笑他穷酸没见识?”

吴氏见他还担忧起来了笑着说道:“文哥儿这般讨喜的孩子谁会在背后笑他?你还是快去把菜煮了别一会菜都蔫了,平白辜负文哥儿特地把它送来的一片心意。”

丘濬这才没再多说径直做菜去了。

春天里头新鲜水嫩的青菜放些油盐一炒便能上桌吃叶子鲜菜梗脆,不用荤菜都很能下饭!

尤其是年节期间吃多了大鱼大肉,入春后好的就是这一茬接一茬长出来的时令蔬果。

这晚不少人饭桌上都多了盘差不多的青菜,也都或多或少地聊起了文哥儿。

自是都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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