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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伴兰时(双重生) 第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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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为臣首,每一句话的分量都不轻,此时态度如此谦卑,明眼人都知晓这是要以退为进。

果不其然,沈相执芴板,接着说道:“但请陛下清查这暗害之人,断不能容此人逍遥法外!”

御史大夫不曾想见会有此番变故。

他御史台负责监察百官,沈初霁作为沈相之子违制,是该罚,沈相约束无力,也难辞其咎,但沈初霁也还罪不至死。

这事如今一环开始扣上一环,该归到刑部与大理寺去了。

官家看过内侍官捧上来的一对暗器,也不免吃了一惊,登时沉下脸来点了刑部去查此案。

陛下面向百官,沉声道:“众卿可还有言?”

此事虽险些涉及人命,说到底也并不算大,不过是两家之间的隐私事。

只是这事碰巧被捅到官家跟前了,无论事涉谁,都要有个论断。

罚了沈相三月俸,算是对沈初霁私自带人上小龙舟的惩罚。

而将这一切挑到明面上的兰时,隐在所有事端之后,没有任何人提及,仿佛真的就是沈初霁的侍卫忠心救主。

散朝后。

陛下留下了太子。

父子二人一同往文德殿去。

内侍官有眼色,将早膳摆在了文德殿内。

清一色的海棠盏碟,是皇后着人送过来的。

太子殿下瞧着,盛各色糕饼的精巧盘盏,神色柔和些许。

兰时也最喜欢这种精巧的东西,遇到好的,还会送来给他。

看来是耳濡目染。

官家看似嫌弃这器物太过秀气小巧,但把住海棠状的粥碗并不松手。

“执玉,你多吃些,这江鱼包儿同梅花汤饼都是皇后特意嘱咐送来给你的。”

皇帝陛下是宽厚温和没什么架子,但太子性子冷淡,面对君父也并不热络。

闻言也只是端起汤饼,认真吃完。

这一顿饭,陛下吃得没滋没味。

饭毕,陛下端着茶盏,同太子闲聊一般,提起: “沈相昨日就入宫来与朕说了,替他那儿子争标的,可是兰时。”

“执玉你说,兰时是不是相中沈相家那小子来?”陛下抿口茶,慢悠悠将茶盏放下。

太子殿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绝无可能!”

话赶在脑子之前,太子殿下根本来不及细想,便是兰时与沈初霁二人真的有意,他的父皇也根本不会允许这门亲事。

文臣首和武将首,无论在哪一朝,官家都不会放任这两家联姻。

陛下跟自己的太子,也从不拿什么天子架子,如同一般老父,乐呵呵问他:“你怎知不可能?小女儿家的心思,你一个男子,如何得知。”

对啊,为什么?

太子后知后觉。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但他就是笃定,兰时瞧不上那沈初霁。

那沈家子身上无一处可取,也根本配不上兰时。

太子殿下思索片刻,字斟句酌地回:“兰时尚幼,议亲还为时尚早,今次龙舟争标之事,儿臣已经斥责过她了,往后也绝不许她再如此莽撞。”

话里话外都是替兰时开脱。

陛下轻嗤一声,还斥责。

他这老成持重的太子,从来口不对心。

皇帝陛下也不预备再提两句,登时就赶太子殿下走,“退下退下,政事堂去,刑部探查时,你也听听,看看哪家的儿郎心思如此歹毒。”

陛下瞧着太子的背影,深觉这教子比理政事还累,他替太子取字执玉,是执玉,结果太子像是抱着块石头,石心石性地。

太子殿下并未去政事堂,而是转头去了仁明殿。

没想到扑了个空。

皇后娘娘设小宴待内命妇,却不见兰时,匆匆向皇后请安后离开。

太子殿下无法在内宫耽搁太久,只能命常保去寻人。

自己去了政事堂。

在檐下回廊一侧,沈相拦住了太子。

沈相躬身行礼,久久未起,“殿下,有一事臣得提前说与您听。”

“臣已经命家仆细细查探过,这铁铸暗器,出自严家铁匠铺。”

余下的话,已经不必再说了。

太子殿下瞬间心领神会,面上并不见多余神色,一如往常道:“丞相放心,孤心里有数。”

得太子殿下这一句,沈相心里也松了口气。

太子从来性子冷淡,不如陛下温和,极少有人能揣摩他的心思,如今沈相将这事提前透给太子,也是想看看太子究竟会作何反应。

他不能容许有人想加害他的儿子,可若那人身后站着储君,这事就格外棘手了。

太子殿下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也不太意外。

严家铁匠铺,太子殿下记得,那是文府的产业。

文府,是他亲外祖家,他已逝的外祖母,姓严。

不过他未曾记事时,母妃便去世了,他与外祖家,并不亲厚,最起码,不如同卫国公府熟络。

他的外祖父,曾是父皇的太傅,可惜子孙辈都不太争气,他有三位舅父,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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