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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他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呢,唐韵文说不清楚,成祖宁更不想深究,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他从不后悔。
十六岁的唐韵文一心想逃离母亲的控制,只要不是在母亲身边,去哪里都行。而那位仿佛是她人生对照般的哥哥,又回到了她的世界里。说不清的怨恨理不清的嫉妒在心底肆意滋生着,他们是一母同胞,血缘至亲,却阴差阳错地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这些年来母亲的偏执一直折磨着她,她早已受够了像木偶般被人操控的生活。看着身边不染俗尘的哥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把他也拉进这命名为爱的沼泽里挣不脱走不动。凭什么,他凭什么可以活得那么好,他凭什么能一直走在阳光里,他们是亲兄妹,是骨肉至亲,就应该同舟共济不是吗?她的苦难他也应当分担不是吗?
母亲改造了我,我也要改造她的儿子。不然太不公平。
唐韵文半梦半醒时,看了眼窗外,天已蒙蒙亮,整个椿城都笼罩在雾蒙蒙的细雨里。身边的男人紧紧拥抱着她,贴在她的背后像个火炉子一样,烧得她心里发慌,她迷糊着,也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荒唐事。
雨一直下着,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唐韵文被一道闪雷惊醒了,摸了摸枕下,昨晚手机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手向身边的位置摸过去,一片冰凉,人早走了。唐韵文看着天花板从前无数次看着它,她头一次觉得如此心安以往她对于乱伦一事总是焦虑的,她既享受着触碰禁忌带来的快慰,又害怕这样的不堪被人揭穿,整日活在惊惧之中。像今天这样,就这样,也挺好的,她静静地想,成年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她洗漱完收拾好下楼时,成祖宁刚做好了早餐。醒了?吃点东西垫垫,等会去妈那边。 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跟昨晚那个恨不得把她往死干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做的番茄挂面,可唐韵文最讨厌吃面食。她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手机装进包里,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背上包往外走,我不吃了,我先过去了。 唐韵文不记得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是喜欢吃番茄挂面的,那还是在她十七岁那年,她最喜欢成祖宁的那年。成祖宁以为她能想起这件事,满心欢喜地做了一早上,等来的只是她一如昨日的冷漠。他上前拦住她,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高傲如他,此刻神色也有些紧张,期待着她能回心转意。
有啊, 唐韵文看着他的眼睛说:昨晚的事,下不为例,不要想着再用录像来威胁我,你真这么想报复我,那就去公开吧,如果你自己也不在意成氏集团股价下跌的话。 成祖宁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就这有这个吗? 唐韵文不语,他捧住她的脸,还是说出了他想了一晚上的话:韵文,我们重新开始吧。
唐韵文觉得这真是荒谬至极,扯下他的手,成祖宁,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要我说几遍?
这都不重要,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我不爱还跟他结婚?
你真的爱他的话,昨晚就不会跟我上床。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唐韵文气得口不择言,她自知心虚,也并不想承认自己对他余情未了。
成祖宁看着她,眉心跳了跳,一整晚的激情和怀里失而复得的爱人让他几乎昏了头,忘记了他们之间横着太多事情,那些沉重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胸闷得快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说道:韵文,我不会逼你跟我重新在一起 。
唐韵文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松了口气正要说多谢,便又听他道:但是,你也不要妄想跟另外的男人结婚。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唐韵文不再与他过多饶舌,越过他走了。成祖宁这次没拦她,他转过身看着远去的人影,眸色冰凉,声音冷冽,那就试试看吧。
成华一直住在碧江区的老房子里,也是她与唐祁结婚后住的地方。碧江区这些年也新开发了许多商务,比往年热闹了许多。今天下着大雨,唐韵文才没堵在路上,她期间去了一趟外公外婆的老宅,等到达这边时刚好是十一点钟,成华和家里的王姨正忙着准备午饭。
木昀还没有过来,唐韵文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抬眼看见成华正看着她,眼里有着一丝明显的讨好。唐韵文仿佛看到了十一岁的自己被母亲带到另外一个国度,语言不通,没有熟人朋友,只能牢牢地紧靠着唯一的亲人,那时的她也是如此的局促不安。
不愿再回想往事,她站起身说:妈,我先打电话问问木昀到哪里了。 成华连连点头,好好好,跟他说不着急啊,午饭还早呢,啊,我先去忙了。说完便去厨房了。
木昀的电话没有接通,唐韵文又拨了一次,思绪随着机械的盲声紧张起来,她有些害怕,是不是木昀发现了什么,她更害怕成祖宁对他做些什么。依旧没有接通,只得先发个短信问问。
随即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她连忙过去开门,门外是一个小时前刚见过面的成祖宁,一袭黑衣,头发上挂了些水滴,丝毫不意外看见唐韵文,对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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