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龙榻爬不得 第4(2 / 3)
不过男子扶在白玉扶手上的修长手指慢慢拢紧,似是在回味掌中那抹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
常年生活在刀光剑影下,造就出陶临渊异于常人的坚韧定力。
换句话来讲,就是陶临渊极少有失神的时候,可刚刚他牵着小皇帝软绵绵的小手拾阶而下,陶临渊竟忍不住好奇,这小皇帝手掌怎会如此娇嫩,难道平日里就没有练习过骑射?
掌中细滑如水豆腐般的肌肤,怕是连女子都自叹不如,堂堂一个大魏皇子,被娇惯得掌心居然连块茧子都没有,难怪会被金人围堵在城墙下羞辱。
神游之间,陶临渊鬼使神差任由着小皇帝将他领至礼部为自己准备好的金辂銮驾旁。
察觉出自己的失神,陶临渊眸色转冷,正欲呵斥邀请他共乘銮驾的小皇帝。
只是在触及少年略带讨好的小脸时,陶临渊突然想起詹公公对这位小皇子的评价。
九皇子年幼丧母,不得圣心,又因打小生得玉质金相,在上书房里常常遭到其余几位皇子戏弄,最后只在上书房呆了两年,便抱恙辍学。
这个孤苦伶仃,无母族依靠的九皇子,能在攀高踩低的宫里活下来都是奇迹,哪还有机会去马场学习骑射。
念及如此,陶临渊冷声婉拒小皇帝的邀约,顺带将少年扶上銮驾。
没想到小皇帝不仅肌肤娇嫩,身量更是纤纤,明黄色龙袍下的柳腰不堪盈盈一握,托举在掌中,还不及他的龙渊剑重。
陶临渊瞥向并一旁驾齐驱的金辂銮驾,摇曳的金色纱幔下,小皇帝清瘦的腰板挺得笔直,似是察觉到自己投来的目光,少年突然转过头,展颜一笑。
晨光下,少年绛唇映日,齿若编贝。
陶临渊面无表情收回目光,并未有所回应。
魏无晏瞧见摄政王对自己的示好并不领情,心中不由哀叹了一声。
随着徐徐凉风一吹,魏无晏也慢慢琢磨明白礼部尚书的刻意安排,不由为她刚刚的冒失言行惊出了一身冷汗。
至于摄政王为何在最后还是将这顶威风又气派的金辂銮驾让给自己,究竟是为了沽名钓誉,还是准备秋后算账,魏无晏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
察觉出一道锐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魏无晏迎上男子深邃的眸子,只好报以讨好一笑。
不过观摄政王冷冰冰的态度,极有可能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惶惶不安的魏无晏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祈年殿祭拜的时候低垂着脑袋,同时夹紧了小尾巴紧紧跟在摄政王身后,力求用自己的碌碌无能,衬托出摄政王的劳苦功高。
祭天的过程向来是繁冗又费体力,尽管陶临渊命礼部简化了流程,祭祀完毕后,已是日落西山。
百官随着落日余晖退出东华门,因宫规所限,酉时后,皇城内不准有外臣身在宫中。
只是这条宫规明显不适用于摄政王。
垂拱殿内,灯火通明。
魏无晏装模作样翻阅起桌案上的《古文渊鉴》,而她上首正端坐着为国为民废寝忘食,辟谷成仙的蛟龙大人。
无奈她这条小泥鳅道行尚浅,仍会留恋尘世美味,加上她为了避免在祭天时有出恭的念头,只在清晨食了一碗海参金米粥,当下胃袋子早就空空如也,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至于魏无晏为何没有在祭祀后回到寝殿安歇,而是陪着摄政王一同留在垂拱殿处理政务,全是因她与周公相会惹下的结果。
原来,魏无晏在祭天时一直紧绷着心神,故而在返回皇城的路上,骤然卸下心神的她坐在舒适的銮驾上,慢慢阖上了眼皮。
车驾上放置有銮铃,指挥驾夫前行。
魏无晏在銮驾内睡得昏天黑地,不曾拨动銮铃,指令驾夫返回福宁殿。
因此,她乘的金辂銮驾一路跟随在摄政王的玉辂銮驾后,一起来到垂拱殿。
等魏无晏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蛟龙大人的地盘,当即想要返回福宁殿。
偏偏天公不作美,空中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无奈之下,她只好与蛟龙大人共处一殿。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忽大忽小,不曾停歇。
魏无晏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目光越过手中书册,看向桌案后眉眼清冷的男子。
摇曳烛光下照在男子古雕刻画的五官上,使得男子冷硬的线条愈发深邃,骨节分明的指间握着狼毫笔,笔尖上的那抹鲜艳朱红,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朱墨落纸,生杀即定。
也不知等摄政王抽出空来,剿灭在江南翻江倒海的七皇兄后,自己的命运是会落在那张薄薄的宣纸上,还是会被这这位冷面冷心的男子悄无声息处置了。
晃神之间,魏无晏腹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肠鸣,哀转的音调在寂静的御书房中异常清晰。
陶临渊抬起头,目光越过堆砌如山的文书,定在双颊涨红的小皇帝脸上。
祭祀后,兵部尚书前来通报,魏浔正在荆州招兵买马,通过手下亲信向陶临渊传达出划江而治的条件。
与此同时,金兵退至天水山脚下便停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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