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倚松风调素弦(1)(2 / 3)
“好啊,我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吉他?你想要哪种的?古典,民谣,还是电吉他?如果你是长者的粉丝,我这儿还有夏威夷吉他供你挑选。”
“好的,我今天来是想挑一把民谣吉他。”
“嗯,同学,我猜你是为了某个喜欢的姑娘才过来买吉他的。你想为她弹唱,对吗?”
“老板,你真厉害。”林羽称赞道。但他没有直接说他猜对了。
“我看人很准的。我猜你还不会弹吉他,不过别担心,我们这边除了出售乐器,还有吉他教学班,一对一辅导,包你三个月内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民谣吉他手。”老板滔滔不绝道,“现在还有优惠活动,买课送吉他,送终身保养,还有其他礼品,你要考虑一下吗?”
“谢谢老板,不过我还是会弹一点的。”林羽婉拒道。
“呃,不好意思,因为来我这儿买吉他却不会弹吉他的人不少,所以刚才就想当然了。不好意思,是我肤浅了。”
“没事的。”林羽说罢,便开始看挂在墙上的各种吉他。这个琴行主要卖的就是吉他,只有在一个不大的玻璃柜台里,还陈列着布鲁斯口琴,拨片,琴弦,甚至还有竖笛等小型的乐器或配件。林羽挑了一会儿,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一把白色的民谣吉他上。
“你看中这把了?我也觉得这把和你很般配。”老板说着,将那把白色吉他从墙上取了下来。他调校了一下吉他上六根钢弦,然后试着弹了一段《爱的罗曼史》。弹毕,他把吉他递给了林羽。
“这把吉他很不错,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插电,你来试一下吧。是不是好马,还得骑手自己体验。”
林羽接过吉他,先试了一下按弦的手感。他的手刚刚把琴弦压在琴颈的品柱上,思绪便开始穿越回从前。他想起小时候在北方生活的那段日子,教他弹吉他的,是一个与他无亲无故的普通人。林羽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其他人都叫他“丁丁”,所以林羽就称呼他为“丁丁哥哥”。
当时,丁丁哥哥大约二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花白,像一个下雪天的鸟窝。他戴着圆框眼镜,厚重的镜片后面是一双麻木的双眼,脸上带着伤痕,嘴边和下巴上总是有着没清理干净的胡茬。
据说,丁丁哥哥在北都上过大学,但毕业之后他没有留在那边,而是回到家乡,当了一个无业游民。他没有朋友,正好林羽那时候也没有朋友,于是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林羽把外婆给的零花钱塞给丁丁哥哥,让他去买烟;丁丁哥哥却买了最便宜的烟,剩下的钱给林羽买了辣条。他带着林羽来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一个残破不堪的帐篷里掏出一把脏兮兮的吉他来。
“想学吗?”他问林羽。
“嗯。”林羽回答道。
于是丁丁哥哥开始弹吉他。虽然弹奏技术很粗糙,吉他也是粗制滥造的货色,但是丁丁哥哥弹得很投入。林羽听着,目光扫向那顶帐篷,上面有模糊不清的“hong kong”字样,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污渍,还有一道像是被轧过的痕迹。
“丁丁哥哥,你去过香港吗?”林羽问。
“没去过,当时香港还没回归呢。”
在丁丁哥哥的指导下,林羽稍微学了些吉他的弹奏技术。但是小孩子大多是三分钟热度,没过多久,林羽便不想学了。他想在丁丁哥哥的帐篷里,找到一些其他有趣的东西。有一天,他在帐篷里一个破烂的书堆里,翻出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裸女。看到她丰满的乳房,平坦的小腹,还有修长大腿间那一片黑色丛林,林羽有了生理反应。但是还没等他继续欣赏,丁丁哥哥就回来了,把林羽手里的照片一把夺走了。
“小孩子不要乱看。”
“照片里是谁啊?”
“一个姑娘。”
“为什么她没穿衣服?”
“我要画她的身体,她给了我这张照片。”
“那后来你画了吗?”
“后来没有画。”
“为什么?”
“因为她死了。”
后来,林羽从北方回到了古城读小学。丁丁哥哥再也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他听说,丁丁哥哥发疯了。他被关进了县城的精神病院,在那边,他每天都会背九九乘法表,但是还没背完,便会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等林羽回过神来,他已经在那把白色吉他上弹了一曲。
“不错,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年龄的大学生,弹的不是周杰伦就是五月天的歌。”这时,琴行老板赞叹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弹崔健的《浪子归》。”
“啊,是的,我当时就学的这首。”林羽回答道。
“你听摇滚吗?”这时,老板又问道。
“稍微听一些。”林羽道,“像是披头士什么的。”
“难怪你会弹崔健的歌,他也是最早一批听披头士乐队歌曲的国人之一。”
“要说最早的话,应该是林立果吧。”林羽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可以可以。”老板赞叹道,“我觉得自己跟你挺有缘分的,交个朋友如何?”他伸出手道,“我叫何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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