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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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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中进士,可举人已经甩开至少九成男性——古代的文盲率高达80-90,有功名的更少。

而且,做了举人就可以做官,可以免除赋税徭役,许多人家愿意把田产挂到他家名下,绝对饿不死。

别说陆举子还年轻,将来若是能更进一步,金榜题名,更是千载难逢的运气。

“听你这么说,看来是要做陈家的女婿了。”程丹若笑了笑,并不怎么忌讳谈及亲事。

时下虽然仍有三纲五常,可江南一带纺织业发达,女子赚钱的不在少数,在家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士林中又流行心学的新思潮,加上经济繁荣,思想束缚不似清朝那么大。

白芷欲言又止:“可论序齿,姑娘比三姑娘还……”

“三姑娘是陈家三姑娘。”程丹若咬断棉线,总结,“肥水不流外人田。”

紫苏试探着问:“可姑娘也大了,总得说亲事,是不是请老太太留意一二?”

程丹若摇头。紫苏的娘之前犯咳疾,吃了好几副药都不好,是她帮忙看好的,是以这丫头虽然身契不在她手上,倒是知道感恩,常替她考虑。

“老太太身体不好,我要多照顾她两年。”她将意思传达给两个贴身丫鬟,“你们不要打听这件事了,省得招忌讳。”

白芷和紫苏对视一眼,双双苦笑。

可不是,老太太离不得姑娘,怎么肯替她说亲事,不耽误已经阿弥陀佛了。

欲多说几句,程丹若已经放下活计,道:“打水洗脸吧,早些歇息。”

夜谈无疾而终。

黄夫人出身官宦人家,父亲是光禄寺少卿,治家很有一套章法。

比如家里五个孩子,三个庶出姑娘都叫姨娘自己养,美名曰不忍骨肉分离。但不管是亲生的二少爷,还是庶出的五少爷,她都养在自己膝下,抓到牢牢的。

此时,她正坐在梨花木的梳妆台前,丫鬟小心地卸着钗环。镜奁开着,磨好的铜镜支在架子上,清晰地照出人影。

陈老爷则坐在床上,由小丫头服侍洗脚,神情放松。

夫妻俩闲话家常。

黄夫人道:“听老爷的意思,那姓陆的举子倒是不错,只是家底薄了些,说给柔娘有些委屈了。”

瞧,人比人得扔,面目不清的陆举子在程丹若那里,是她高攀,可轮到陈家的姑娘,就是他高攀了。

官家小姐嫁举子很正常,可举子里也有家境之分。家里殷实,族人有做官的自然更好。

“唔,子介家中是清寒了些。”陈老爷并不否认这点。陆举子家中无人做官,全靠自己苦读,方才有今日。

“我想着,说给丹娘怎么样?”他和妻子商议,“她也到了年纪,亲戚一场,总得给她找个终身。”

黄夫人迟疑了。

陆举子的条件不算顶好,却也在忍受范围内,年轻有为的举人可不多见,留给外人,她又有点舍不得。

说到底,柔娘和婉娘都不是她亲生女儿,吃点苦算什么,结一门好亲更重要。

“丹娘虽说是亲戚,但已无父母在堂,人家未必肯。”黄夫人点透关窍,“老爷若真心看好,也不差个柔娘。”

陆举子有意求亲,必然是想与陈老爷结个善缘,拿个亲戚家的平民姑娘打发,指不定被人家误以为瞧不起自己,反而结了仇,得不偿失。

陈老爷一想,也有道理,便犹豫起来:“我原本想着,等到三年期满,走些门路调到京中,再给柔娘和婉娘说亲。”

此时出仕的官员们都有考核,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评价分为上中下三等,即:称职,平常,不称职。

三次考核结果,将决定九年任满后到底是升职、不升不降还是贬职。

陈老爷八年前授官,第一个三年做知县,政绩不错,从民政官迁为按察佥事,转入司法性质的按察司。六年做满,虽然成绩一般,但打点到位,又无大错,便再度升职,成了按察副使。

简而言之,次次升职,官运亨通。

但陈老爷野心勃勃,并不自满,想再努力一把,回京城谋得一官半职。镀金后不管外放,还是入六部做事,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黄夫人家在京城,父亲亦是京官,闻言顿时心动:“老爷所虑长远,如今我们膝下唯有两女,若能在京中结一门亲事,那便再好不过。”

夫妻俩又商议片刻,方才睡下。

裁新衣

翌日一早,黄夫人携两个女儿来萱草堂请安。

陈老太太自从中风,便很不耐烦见她们,在床上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就合上眼睛不理人了。

程丹若翻译:“老太太说,夫人持家辛苦,若身体不适,不必这么早来。”

“孝敬母亲是应该的。”黄夫人家教甚好,深知孝顺的重要性。当下便接过丫头多喜端来的药碗,亲试汤药,服侍陈老太太吃下。

陈老太太意思意思,喝了两口,便问:“孝哥儿?”

“昨儿收到他的信,道是下月考核,这月便不回来了。”黄夫人回答。

陈老太太点头,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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