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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9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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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宫正一?怔,旋即倒吸口冷气。

各执词

司膳的小厨房已经被封了, 但东厂的人主要检查食物,不?会在意炊具。

程丹若借了灶和人, 准备熬药。

虽然每个人的症状轻重不?同, 可分开熬药不?现实,因?此统一?先喝芍药汤,主药是黄芩、芍药、炙甘草、黄连、大黄、槟榔、当归、木香、肉桂。

有几个特别?严重的, 改为白头翁汤, 清热解毒。

药材是不?缺的。

程丹若算好人数和剂量,整个上午都耗在了厨房里。宫人那边, 让司膳的人提过去?, 按照她写好的名单发药。

这时就显出?女官认字的好处, 决计不?会弄错人。

而她自?己, 则提了一?壶沉甸甸的药汁子, 去?柴房送药。

柴房在后院,门口只有一?个老宦官在拍蚊子。他看?见?程丹若,先扫了眼?腰牌, 这才诧异地躬身:“姑姑怎么来了?”

“生病的人在里面吧?”她问。

老宦官说:“在、在。”

仿佛应和似的, 里面传来哀嚎:“有人来了吗?我们能出?去?了吗?”又?有个变声期的公鸡嗓子,哀求说:“爷爷行行好, 给口水喝。”

“吵什么吵,闭嘴!”老宦官大声呵斥,又?赔笑, “上头的命令下来了?”

说着,偷偷瞄向她提的铜壶。

“这是治痢疾的药。”程丹若说,“趁热喝吧。”

老宦官愣住。

“里头有没有碗?”她问。

屋里传来激动的声音:“有, 有。”

程丹若道:“把药给他们,然后每天给他们送两?壶热水, 水里倒上这个。”她又?递过去?一?个盐糖包,再塞给老宦官一?吊钱,安抚道,“大热天的,你也不?易,拿去?喝酒吧。”

老宦官愣了一?下,倏而感伤:“当不?起,当不?起。”连连推拒。

“拿着吧,别?短了他们的热水。”她放下东西,没工夫寒暄,匆忙地赶去?下一?个地方。

到了临时病房,马上检查病人有没有喝药。

其实,谁会不?喝呢。宫人们被关?几天,生怕病了死?了无人管,娇养如王咏絮,也不?会嫌药苦,送到就喝得精光。

程丹若最满意这一?点。

随后,她给几个重病号再次把脉,酌情针灸缓解。

期间总有东厂的太监来去?,关?门审问。

程丹若就当没看?见?。

论宫斗,潘宫正比她可专业得多,人家可不?需要她指手画脚的,先前一?时没有想到,主要是差在了医学知识上。

现在,她好好做本职工作?,才是正路。

救下的人命越多,罪责越轻,也为女官挣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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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宫正找到了谢玄英。

她待他甚是客气,开口就是致歉:“是我们疏忽了,居然还要谢郎专程来问病人的情况。”

谢玄英不?动声色地还礼,道:“我担心时疫加重,临时起意,叫人来问了问,还望您见?谅。”

花花轿子人抬人,潘宫正满意他的态度,便笑:“陛下请你主持大局,我们自?然也听吩咐,这是份内的差事。”

遂揭过昨夜的问话?,转入正题。

潘宫正端正脸色,问:“是水的问题吗?”

谢玄英道:“我差人打听了,附近确有不?少百姓患有痢疾,问过他们的行程,多是家人来过寺中。”

潘宫正的心骤然下沉。

“这事,不?好办呐。”她慢吞吞地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次太后礼佛,为的是给受灾的百姓祈福,时疫……不?能有,也不?该有。”

谢玄英问:“您的意思呢?”

潘宫正笑笑,反倒谦卑低头:“我能有什么意思?这回的事儿,是从宫人身上传出?来的,害得主子们跟着受罪,该罚该黜的,宫正司绝不?会包庇。”

这态度,和昨儿来时截然不?同。

谢玄英抬眸,审视地瞧了眼?对方。潘宫正三十来岁,身着五品宫正的官袍,眉毛斜长入鬓,口唇不?涂胭脂,端肃而谨慎,好像真是铁面无情的活阎王。

然而,他很清楚,潘宫正是洪尚宫的得力臂膀。对内,赏罚分明,铁面无私,对外,决不?许宦官欺凌,妃嫔肆意打骂。

曾有不?懂事的小妃子,以为做了皇帝的女人,就能随便对宫女出?气,却被潘宫正抓到把柄,一?状告到贵妃处,迅速失宠。

今天怎么低头了?

他思索片时,隐约察觉出?了什么,道:“既是如此,具体?的情况,还是等东厂调查完再说。”

东厂的速度也很快。

花了一?天审讯完病人,晚上立刻出?了结果。

禅房里,谢玄英坐上首,何掌班和潘宫正坐下头,听立在堂中的太监回话?。

“这十八个人,咱们已经查清楚了。”这太监温言细语地回禀,“最早发病的是王掌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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