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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36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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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人害了吗?”他小心问。

她摇摇头。

“我?不在乎。”他捧住她的?脸孔,额角相?抵,“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仙,我?都不在乎。”

程丹若抬眼,静默地?注视着他。

半晌,说,“我?不是人,你难道就是了吗?”

谢玄英愣住,不解地?问:“我?怎么就不是了?我?不是人,是什么?”

“你是男菩萨。”她说完,迅速挣脱他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上?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睡觉了。”

谢玄英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被她耍了,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新鲜:“若若!”

他坐回床榻,用力扯被子:“出来。”

“我?睡着了。”她道,“我?还病着呢。”

谢玄英却已经?抓住了她的?脚踝,另一只手穿过后背,把她自被窝里翻出来。

程丹若就觉得自己?像一条鱼,被他从水草里拉了出来。

“走开?。”她蹬他。

谢玄英不仅没放,故技重施又来一次,这回,她陷入了柔软的?被褥,只有后背被他按住,翻身不得。

程丹若深吸了口气,傻子才和男人比力气。

她闭眼,装睡。

他伸手在她腰后轻轻划了两下。

痒是人类最难忍受的?痛苦。

程丹若没忍住,反手去打他的?手心:“我?要睡了,别来吵我?。”

他安静了。

她阖眼,假装培养睡意,可身体?不同意,皮肤的?感官忽然敏锐,能察觉到他每一个小动作。

他梳理她散落在后背的?辫子,呼吸扑在颈后。

船随着波浪起伏,晃晃悠悠,十分舒服。

前面?唱的?两首曲子都歇了,却引出了第?三个深夜难眠的?女子。

她没有琴筝配乐,清清亮亮地?独唱。

“胧胧困觉我?郎来,假做番身仰转来。郎做子急水里蚂蝗只捉腰来倒下去。姐做子船底下冰排叠起来。”

也许,天?底下的?男女在情浓时,都是一个样的?吧。

入贵州

次日, 船只补充过食水,顺流而下。

今天?的岸边, 多了很多背石头的民夫。

程丹若穿着家?常袍子, 斜靠在窗边梳头,谢玄英给她倒了杯热茶,道:“不是在修堤就是筑坝, 否则, 没有春天?做徭役的道理。”

春耕是地方官最看重的事之一,通常不会征徭役, 除非夏天?就有灾祸, 不得?不调派人力修缮。

程丹若捧起茶杯, 慢慢喝了口热茶, 热水顿时温暖四肢。

她十分好奇:“不知道是哪里?决堤了。”

“问问就知道了。”谢玄英吩咐人去打?听。

午后, 他们?就得?知了始末。

此事颇有传奇色彩,说?新上任的两湖总督去黄陵庙参拜,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见水神垒了石台, 醒来后似有所悟。

为什么只想着在下游加堤,不在上游筑坝呢?倘若上游有坝阻拦, 便可以缓和湍急的水势,让下游的积水及时分流。

于是,便命人在周围采集石块, 在合适的地方筑坝。

且这些民夫,不是被强行征召而来,他们?听说?筑坝能够减少水患后, 自己背着干粮前来,只为夏秋之际, 自家?的田地不会再被洪水淹没。

“我听说?过孔督宪。”谢玄英道,“比起刘茂之,他做过很多实事。”

刘茂之就是荣二奶奶的父亲,曾任湖广巡抚,年初调任回京了。

程丹若故意?道:“你居然对二嫂父亲直呼其名。”

“官场不论私交。”他不动声色。

她不戳穿,忍笑道:“有道理。”

不久,客船顺着长江,到达了岳阳。

这里?有闻名天?下的岳阳楼。

可惜,路程太赶,程丹若没法下船游览,只在靠岸时,叫人买了一本岳阳知府编刻的《岳阳楼诗集》。

过了岳阳,便是洞庭湖。

俗话说?,八百里?洞庭,作?为第二大淡水湖,洞庭湖水域辽阔,风光秀美?,独树一帜。

哪怕只是匆匆路过,都令人沉醉其中。

傍晚,残阳如血,照得?湖面一半是瑰丽的红,一半是沁人的蓝,难怪白居易说?半江瑟瑟半江红,着实入木三分。

谢玄英被勾起了兴致,翻出压箱底的笛子,吹了曲《杨柳枝词》。

如今正是游湖的好时节,可想而知,洞庭湖上不乏游船。

他立在船头吹曲,广袖飘飘,遗世?独立,瞬间引来无数相邀的帖子。

有当地官员的,文人墨客的,过路行商的,大家?都想认识一下神仙是谁。

谢玄英烦不胜烦,却还得?客客气?气?地找理由拒绝。

对官员,说?自己上任途中,不便耽搁。

对文人,说?萍水相逢,何必深交,有缘自会再见。

对商人,简简单单,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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