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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东都 第2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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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王坐在那里,眼睛呆呆的盯着墙上的画,茂王笑道:“墙上画的都是姓李的圣人,你也姓李,都不认识了吗?”

他突然指着其中一幅画说:“为何别的圣人旁边都是大臣、使臣,这位圣人身边却都是宦臣?”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那是前两年颍王找来的画师画的,当今圣上端坐在中间,身旁站了一圈宦官。

而其他圣人的画像,要就是在接见使臣,要就是在接见朝臣,就是被仕女围着的顺宗皇帝,看上去也和善可爱。

被宦臣包围……这不是在戳圣上的痛处吗?

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颍王瞬间变了脸色,他转脸看向毫无表情的光王,只听身后圣上咬牙说到:

“把画给我烧了!”

反诗

圣上一句“烧画”,让花萼楼静了下来,人人垂首敛目,对光王多有怨怼:

好好的守岁不好吗?你这傻子会看什么画。

颍王更是心惊肉跳,看光王的眼光更是闪烁不定,他摸了摸怀里放诗稿的位置,有了几分自信:

“光叔,想不到平常几幅画,在你的眼里竟然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知你这眼光是不是经常去荐福寺练出来的?又或者你的痴傻是装出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连圣上都皱起了眉头。

李奏若无其事,打圆场道:“不住一切处心者,即是佛心。无心有眼,不异于有眼无珠。光叔不是练眼光,而是练出佛心来了。”

“噢?是吗?若光叔肯不惧严寒,在雪地里打坐两个时辰为李唐祈福,本王就承认他有佛心,还会向他磕头道歉。”

现在据午夜正好差两个时辰,在雪地里坐两个时辰,不被冻死也会冻伤,颍王虽无礼,圣上也想看看光王会怎样:

“光叔,朕让你到龙堂外打坐祈福,你敢不敢去?”

光王面色如常,像是不知被戏弄,外披都没有拿,转身出门往楼下走去。

“他还真去了!不是个傻子是什么?”

不只是谁说了一句,众人都大笑起来…

欺负光王并不是自圣上而起,因郭贵妃不喜郑氏这罪妇勾引皇帝,常常对她母子冷嘲热讽。

郭贵妃是尚父郭子仪的孙女,宫中权势无人可比。她的好恶,深深影响了宫中嫔妃和皇子们,所以,光王从小就被兄弟们欺负。

等郭贵妃的儿子登基做了皇帝,皇帝习惯性带头捉弄弟弟,上行下效,后来自然就成了侄儿欺负皇叔。

郑氏对太皇太后既恨又怕,希望她早死,可她偏活得好好的。

有次洛泱到兴庆宫来请安,遇到一个老妇满脸不高兴的往外走,一问才知,是光王的母亲按例到兴庆殿请安,太皇太后却拒绝见她。

“大家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

没有太多阶级观念的洛泱有些不解。

清源笑道:“你不用同情她,她不过是没机会这样做罢了。兴庆宫里年纪大些的姑姑们说,郑氏哪里是来请安?她就是来打听太皇太后是不是……”

她后半句没说出来,洛泱也猜到了:

郑氏必是回回都问太皇太后身体健康状况,被大宫女们取笑成是在打探兴庆殿里那位是不是快死了。

至于郑氏的内心戏是不是真这样,谁也不知道。

可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太皇太后打压她那么多年,她有这个想法也合情合理。

进宫不能带仆婢,洛泱刚才在龙池边匆匆与李奏分别,就是要回到南熏殿找清源。

她把庆成节上障眼法藏丹药的事简单说给清源听,又道:

“我们无意间发现光王是在装傻,他写的反诗已经落到颍王的手里。”

“反诗?”清源捂住了嘴。这也太可怕了。

两姐妹悄悄出了南薰殿,走廊上,洛泱将诗背了一遍。只不过,她将最后一句改了一个字:

“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被改成了“终归大海翻波涛”。

化作波涛与翻起波涛完全不同,海里能翻波的只有龙,这不是说自己入海化龙吗?

“这真是他写的?”

“后一句是他写的,千真万确。”

清源望着洛泱直发愣,洛泱提醒道:“趁着圣上没发怒,赶紧通知光王府里的郑氏出城避一避,总好过到时一起遭殃。”

谷span≈gt;“嗯,你说得对。可怎么通知郑氏?”

洛泱眨巴眨巴大眼睛反问道:“你以前是怎么将字条送给我的?”

“我知道了!”清源高兴得跳起来,拉起洛泱就走。

花萼楼最边上的一间小书房,公主们经常在那里写字画画,她拉着洛泱一路小跑,花萼楼的守卫见是公主也没有阻拦。

圣上他们在二楼,清源拉着洛泱悄悄上了阁楼。

“这有纸和笔,你来写。”

洛泱看着清源忙碌的身影暗想:对不起不能全都告诉你,你知道的越多,负担就越重。

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支做装饰的孔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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