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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马上跟我说你当初是如何拿到这个计画的,否则…。」沛沛威胁我。
「好啦好啦!」我连忙阻止她:「我说过我是在脸书上看到一则贴文的。」
「这你有说过。」
「是吧,所以我不是什么都没告诉你,不是吗?」我笑着说。
沛沛跳起来一把抄起我放在茶几上的笔电:「你再给我耍嘴皮子,我就会把它摔到地上去!」
「好啦!对不起啦!」我赶紧道歉,沛沛这才把笔电放回桌上。
「那天我看了贴文,」于是,我从实招来:「上头写着要招募一个方案,说是有一间疑似闹鬼的房子,看谁能证实里头真的有鬼的存在,方法不限,意者请自备企划书,经费另议。」
「就这样?」沛沛扬起一边眉毛。
「是啊,就这样。」
「然后你就去了?」沛沛不可置信地问。
「要不然呢?反正间着也是间着嘛,刚好那时确实也有一个想法,于是我就把那点子画在一张纸上,然后就到贴文上的地址去啦。」
「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拜託!那贴文里的文案写得也很随便啊,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搞直销的噱头,况且就算它是真的面试,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但要是我把直销大会错认为面试场合,那不就太丢脸了。
「哼!结果你知道吗?我到那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丢脸!原来小小一间公司的接待室里满满的都是人,而且每个人都超认真的,光全副武装的八家将就有五、六组,还有带着全身家当的法师、乩身、道士、仁波切,真他妈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两个穿黑衣服的天主教神父!大开的门口下只站了我一个身穿衬衫、牛仔裤,脚踩一双破烂球鞋的平凡人!」
「哈哈哈哈!」沛沛没良心地嘲笑我:「你的传销大会还真邪门呀!后来呢?你有没有转身落荒而逃啊?」
「几乎啦,」我嘀咕着:「结果是那两个神父一个箭步上来把我拉进门,他们脸上满是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感动,彷彿刚才对那一帮资深异教徒的传教极度挫折,而我则是迷失在世俗中的可怜的神的羔羊,因为他们感动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恶狼见肥羊般的饥渴。
「总而言之,我被拉到接待室的一角去听神父们的传教,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嘛,既然都要等面试,那听神父哈拉两句又有什么损失呢?只是说真的,旁边三不五时有面目狰狞的神将土人凑上来舞枪弄剑,再加上诵经、唱佛及法师诸般法器的鏘鏘鏘,你大概也在是无法专心听神父在说什么了;尤其还有个满面油光的风水师,彷彿喝了两百杯咖啡似的极端亢奋,一直打断我们去试图推销他的…呃…灵动侦测器,嗯,他应该是这样说的。」
「那什么?」沛沛皱着眉头问。
「别问我那玩意的本质是什么,但在我眼中看来,那就是一台手持式的电磁波侦测器,只不过上头多了一块风水罗盘与一炷香,八成是当侦测器响起时,香烟飘到哪个方位鬼就在哪里。不过他倒是很有创意地将侦测器的嗶嗶嗶声,改成盖格计数器的答答声,令整台机器即便在核能专家眼里看起来都还有几分恐怖。」
「哦?」
沛沛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令我开始后悔自己究竟塞了什么鬼主意到她那颗鬼灵精怪的脑袋瓜中。于是我边戒慎恐惧地审视着她的脸神,一边则谨言慎行地继续说下去:「后来突然有人叫我,我起身,看到点名的是个一脸精明的秘书小姐,她领我离开喧闹的接待室,走进一条安静的长廊,长廊尽头是扇门,她转开该门把,等在门口,示意我一个人走进去,等我进去后,她突然在背后推我一把,让我一个踉蹌跌进房间,并碰地一声关上我背后的房门。
「我重新站稳,抬头一看,却觉脑中一片晕眩,因为放眼望去,整片视野中完全没有一个可供判别大小远近的视觉参考点。我应该是在一间房间中,只是房里没人、没门、没窗、没任何一件家具,就连前一刻应该还在我身后的门,竟也在关上后与墙壁融合在一起,看不见一点缝隙。
「整个房间连同墙面、地板与天花板全是无差别的白色,你知道吗?只有白,一片无法看穿的白,更糟糕的是,所有的地板、墙面都透出同样柔和的光线,而且似乎还吸纳我身上的每一丝阴影,就连我脚底下的地板也不例外,没有投射的影子、散射的光晕、或是反射的倒影,彷彿我整个人就只漂浮在只存在白色的虚无中,即便我明白地知道此刻我正站在一片坚实的地板上。」
「这是什么ㄍㄨㄟ…地方啊?」沛沛诧异的问。
「怎知?」我那时应该和现在的沛沛一样诧异。
「有回音吗?」沛沛没头没脑地说。
「啊?」
「听声定位嘍,」她理所当然地解释:「听觉也是人类判别空间感的一项知觉,虽然只是感知强度没视觉那么显着罢了,但人多多少少都能用从墙壁反射的回声约略判别出房间的大小。」
「那就对了,」我点点头:「难怪我一直觉得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现在听你一讲我才明白,应该就是我说话的声音完全被墙壁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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