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雷雨之间2(3 / 4)
黑衣姑娘见到那寡淡的男子,一时间彷若周遭的躁动、叫嚣、踱脚、叫卖声都被阻绝了。
柳絮飞曾经在引领新弟子时匆匆撇见江北望书案上的女子画像,她从来没有直接面对过她,在江北望神情恍惚那一刻,便确定那女子便是文燕。
江北望只有对柳絮飞亲口提过一次,关于家乡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文燕,他们分开后就音讯全无,悲伤的情绪很深沉,男人对于挚爱通常三缄其口,会朗朗上口如数家珍的女人都只是排解忧愁的对象罢了,江北望自认道心不坚,便再也不提。
柳絮飞突然取出传音符道:"咦?我以为你们还要三天才到?行!师尊还在皇都河北街东道呢!你们声音都被这里的吵杂声盖过去了,师兄,我去前面说话,等等城门见。"
她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江北望走下去,旁边的画坊游人笑闹不绝,文燕心中的激动与吃惊在出口时立刻被怒火覆盖,道:"江仙师,许久不见。"
江北望如坠冰窖,那声"江仙师"划清楚河汉界,只需要这客气到生疏的三个字,令人讽刺的是,当年也只需三个字就将眼前人拥入怀抱,如今却又是三个字隔绝了多年思念与千言万语。
他僵硬的看着文燕,对方先脱口而出道:"看来你在崑崙派过的挺好,刚刚那是柳仙师吧?江南沐云柳家独霸一方,人……也好看得紧。"
要是寻常男子便会说"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或"她只有好看,你得一切在我心中才是无人能及"之类的花言巧语,先哄一顿在说,可惜江北望天生就是冷硬的,两人都认为自己一片痴心被辜负,多年来数百封信杳无音讯,江北望满腔期盼思念被文燕尖锐的言语打得支离破碎。
他深深吸口气道:"为何从未来找我?"
文燕顿时怒不可遏,指着他咬牙笑道:"哈哈!你说什么?你知道我经歷了什么?父亲因失职鬱鬱寡欢、母亲自縊,家產被其他叔伯夺走,我除了追随父亲的遗愿进入灵鸟部,替他继续寻找神书的下落,我还能去哪?你呢?!不闻不问!是,你千方百计想当上玉清宫宫主,现在不是那什么顾西辞?你还不是讨了个太清宫得什么鬼宫主?怎么?躲了好几年突然兴致大发下山了,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发个喜帖来给我证明你有多么仙途不可限量?!"
她实在太过愤怒,这么多年的痛楚孤独,再见面时这面瘫浑蛋只是问一句"为何从未来找我?"
如果可以她简直想把这男人踹下河里,拜託上苍快点让他冲到下游吧!我真的此生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浑球!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打得过江北望了,少年少女互相比试对练,剑招勾勒出心意相通的默契,甜蜜无比,江北望总是让着自己,在她胜利开心大笑时露出浅浅的笑容。
江北望被她指摘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两人一人气得不断喘气,一人仍就闭口不言,文燕胸口起伏,道:"成,你也不用同我说什么道法道心什么的,我现在是灵鸟部之人,过去与你不是一路人,现在、以后,永远都不会是,是在下失态了,告辞。"
他还是不说话,她以前喜欢这份寧静沉稳,现在却厌恶这种高冷姿态,江北望朝着她背影大喊一声:"小文!"
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故事糟透了。"
"的确呢!不过崽儿不好奇北望师伯当时想说什么吗?"
年幼的雪鹰挥拳披掛,紫竹林中纪荣坐在石亭拨弄琴弦,柳絮飞是个宽容且懂得尊重生命之人,她从未与任何人透露过江北望的私事,现在雪鹰想来,纪容可能从某些流言蜚语抽丝剥茧、师尊与江北望两人相处时的举手投足、任楠风隔三差五与江北望在秦楼楚馆大打出手等等,一点点的臆测去证实。
雪鹰才后知后觉、细思极恐发现纪容真的很心思……
"容儿真的是天才!"
他兴奋得下结论,可怜那锁骨与各处伤口得血凝结成块,这个被心上人属下爆打成狗的青年还一味的痴苦爱恋着。
他赤裸着上身,蹲在角落用力擦拭神武大帝石像上的鞋印污渍,看着是被人一脚踹下祭祀台,脸颊上面还有墨痕,简直像是个幼稚小儿得鬼画符恶作剧!
雪鹰看着石像,将污渍用道引剑锋小心刮去,道:"楠风师伯下手太过了,槐叔您心胸宽大,肯定不会计较得对吧?这里祭拜的东西很多,香油都是金银珠宝,可惜就是没有酒,我身上也没有酒,下回我去找一坛仙人醉给您。"
庙里被他仔细地收拾乾净,不过屋顶破了洞,渗水搞得地面均是污泥,他抓抓头不知该怎么有效率的清理乾净,他在屋外转一圈,用扫帚将叶片跟黄土扫出去,用仅存的灵力设下避水决阻隔外雷霆大雨。
一切被他整理如初,雪鹰跪在神武大帝面前,看着石像过度庄严的面庞,道:"槐叔,你飞升了,我却还有好多事不明白,师尊没了,我闭关出来以为自己比以前厉害一些了,可神魔之主出世带来了血尸瘟疫,师姐为了救人自己染病而亡,我不断修练想救人也无法阻止瘟疫蔓延,最后是柳庄主跟莫门主出手才平定,想为容儿找到神书弥补他生前遗憾,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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