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金刀恶贼(3 / 4)
被剑刃划破之声,再低头之际,下身已淌出鲜血。
苏焕打了个冷颤,双腿瘫软跪地,抱着下半身痛苦地哀嚎。
凌天霄手腕轻甩,剑尖沾上的血珠飞溅一地,他若无其事道:「你那害人之物已被斩断,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能辱人之妻了。」
苏焕本想开口说话,但因疼痛过度,他面色苍白,身子不断地抽搐,难以言语半字。片晌之后,他便痛晕了过去,整个人宛若死去的蜘蛛,蜷缩倒地。
李展胸膛微一起伏,讶然道:「他、他死了吗?」
凌天霄缓转过目光,摇了摇头道:「他体格壮硕,又是长年习武之人,单凭这样尚未足够取他性命,他只是失血过多,一时体力不支才晕了过去。我等等会通知官府,这样他应该就能保住这条小命了。」
邢月縈柳眉一蹙,走上前道:「像他这样作恶多端之人,为何要留他一命?」
凌天霄双目远望,前方夜色黯沉,似又将要落下雪来。他沉吟了半晌,苦笑道:「正因他是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才不能让他轻易死去。从今以后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好好改过自新,二是遭人唾弃。」
邢月縈呆呆一愕,纳闷道:「为何他会被人唾弃?」
凌天霄展顏一笑道:「他平日为人嚣张跋扈,如今被我斩去那物,肯定信心大减,往后他使刀必有阴霾。其他人若知他刀法不如从前,又成阉人,必会嘲笑他。」
邢月縈担忧道:「可是他心态不平,或许会变本加厉。」
凌天霄剑眉一轩,抬目望向她,苦笑道:「若你执意于此,那你便去杀了他。他虽是恶人,但他其实并未主动招惹我,我实在也没理由硬要夺走他性命。」
邢月縈不解道:「那你为何插手此事?」
凌天霄盯在李展身上转了两转,微笑道:「他爹曾替我铸剑,多少算是对我有恩,我这也不过是在报恩。」
话犹未了,严穆倒了下去,整个人一动也不动。邢月縈上前关切,稍作检查之后,她才松了口气道:「他只是体力不支,性命并无大碍。」
凌天霄面目沉静,挥了挥手道:「你先带他走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邢月縈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又有些担心严穆的情况,只得将他搀扶起来,带他离去。
凌天霄眼见两人走远,这才转过身来。李展与他双目对视,当场动容道:「恩公,你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回报。」
凌天霄不以为意道:「先别说这些话了,等等官府的人就会来这里,你们必遭起疑。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去,千万别走大道,绕远路比较好。」
李展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恩公与我爹相识,我爹坟头就埋在后山,恰巧我现在也要去跟他告别一声,不若恩公也一起来吧?」
凌天霄沉吟半晌,微一点头,三人结伴而行,往后山走去。不出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墓塚前方,碑上写着「李冶长眠于此」几个大字。
凌天霄望着墓碑,长声一叹道:「想不到三年之约,你我最终竟是无缘。」言罢,他将酒壶缓缓取下,先喝了一口,再往前方一洒,宛若对饮。良久之后,凌天霄忽地道:「对了,令尊去世之前,可曾将一个木匣子交託给你?」
李展心中一愕,反问道:「恩公为何突然这样问?」
凌天霄耸了耸胳膊,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日我与他一别,他曾跟我提过待我下山之后要亲手送我一个礼物,那礼物会用木匣子装起来。现在想想,当时他已有七分醉,或许只是他的酒醉之言罢了。」
李展双眉微微一皱,踌躇半晌之后,正容道:「实不相瞒,先父确实留下一只木匣子。他曾嘱咐过为免被人发觉此物,让它一同下葬,若有人提起此事,便将此物交给那人。」
凌天霄大讶道:「下葬?」他面露难色,颇为尷尬。虽然他不想违背李冶好意,但要把墓穴翻起来探找,未免对死者有些不敬。
相较于犹豫不决的凌天霄,李展倒是不以为意道:「家父生前少有挚友探访,他特地留下遗物给恩公,肯定认为你是很重要的人,我相信家父不会介意这事。」言罢,他捲起袖子,拿起锄头,开始翻土。
在凌天霄帮助之下,墓穴很快地被掘开了,李展当时因家境不富裕,棺材看起来也很简单朴素,多处已被蛀蚀。两人共同掀开棺盖,里头那具白骨确实抱着一只狭长的木匣子,凌天霄将木匣子取出来之后,把棺材埋了回去。
凌天霄看着手中的木匣子,呢喃道:「不知这是什么礼物。」
李展嘴角微微一笑,平静道:「家父平日专心铸铁,也没其他嗜好,依照这木匣子的长度,我猜里头应是一把剑。」
凌天霄觉得有理,便将木匣子缓缓打开,果真是一把长剑。他仔细一瞧,这把剑的剑鞘是用紫水晶镶嵌,鞘身则以黑色为基底,伴随深紫色交互相映,看似优雅大方。
李展微一迟疑,他从小跟着李冶铸铁,很清楚他爹李冶不喜在剑鞘着墨,没想到今次破例,可见这把剑定然倾他全力,乃毕生心血之作。
凌天霄抽出宝剑,剑身瞬间泛出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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