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 3)
该继续抄近路。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揹着书包走出活动中心,结果在门口看见了穿着t恤和篮球裤的小任。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夜跑。」
「喔。」
我们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安全的路回家。
「还好你没走捷径。」
听他这么说,寒气从脚底透了上来,「你、你不是说没有裂嘴女吗?」
「笨啊!比裂嘴女更可怕的是想对你不利的变态啊。」
「喔、喔。」
过了一阵子,小任忽然冷声道:「不过还有比变态更可怕的东西。」
我愣了愣,正想问他,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我看见一张面容煞白、齜牙咧嘴的女人正对着我笑。
「你觉得我漂亮吗?」
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我瞬间就惊醒了。
我身上还冒着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其实这个梦境确实是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最后面小任变成裂嘴女真的就是作梦。梦境总是会有些不符合常理,可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做恶梦?」小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眨了眨眼睛,从地板上爬起来,「梦见你变成了裂嘴女。」
他一脸诡异地看着我,「什么鬼。」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矿泉水,喝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得他把钥匙给了我,他怎么进来的?
「十分鐘前。真不知道你是神经大条还是胆子大,我不是让你锁门吗?」
我没锁门吗?我顿了顿,好像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忘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你居然能活到现在。」
我吐了吐舌头,「上辈子烧了好香。」
小任朝我翻了个白眼,就走进厨房拿零食吃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鐘,估算了下,我只睡了四十分鐘不到。
小任拿了包洋芋片走了过来,「你干嘛坐在地上?」
「我、我习惯了。」因为我在纽西兰租的那个小房子里面除了一张床、浴室、冰箱、小厨房、跟一张小餐桌(对我来说是书桌),其实也算是应有尽有了,但就是没有沙发这么豪华的家具,所以我一般都是坐在餐桌椅上或是地板上。
小任皱了皱眉头,但也没阻止我,他坐上沙发,俐落地拆开洋芋片包装,递给我。「吃吧。」
我拿了几片,就和小任一人坐沙发,一人坐地板,边吃边看综艺节目。
我回过头问他:「我们晚餐要吃啥?」
他反问:「你记得我们以前去过的那家牛肉麵店吗?」
国中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常常一起去学校附近的牛肉麵店。升上高中后,由于小任开始住校,我读的高职,和米嘉他们的时间线也对不上,就愈来愈少去吃麵了。不过偶而我和米嘉还是会一起去。
「哇,好久了。」我感慨地说,「要去那里吃晚餐吗?」
小任的视线回到电视上,「嗯,很久没一起去了。」
「好啊。」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好像看到小任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鬱。
我想起李斌的话,说小任在我跑去台北的时候哭了。
我本来也不想跑那么远的,只是小任说不想见我,所以我心一横,把第一志愿用立可白涂掉了,写上了台北的大学。
想起这段往事,我顿了顿,开口道:「小任,我问你一件事。」
他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嗯,你说。」
「你那时候……说不想见我,为什么?」
那天,是小任出院后一个月的事吧。他说要去书局买参考书,我刚好有想买的小说所以跟着去了,然后我们在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餐。我忘了他当时脸上什么表情,只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他那是在生气,可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当时没说什么,也没惹他,但他就是在生气。最后就对我吼着让我回家,他不想看到我。我那时满腹的委屈,让小任这么一吼竟然吓到了,脑袋一片空白。我眼眶一热,但我没哭,只是瞪着他,负气地说:「谁稀罕!」就转身跑掉了。
小任对上我的眼睛,没有说话。
「你说实话没关係,反正也过去了,我只是想知道。」
他低下头,但眼睛没有看我,「因为米嘉说你交了男朋友。」
这、这个我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不是澄清了吗?米嘉那傢伙眼瞎能把活的说成死的。
我愣了愣,有些尷尬地,「就这样?」
他还是没看我,「然后李斌说他跟你表白了。」
这件事情我没跟小任说过,因为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我没想到李斌会把这事跟他说。
我哭笑不得,「就这样?」
他停顿了下,半晌,他彆扭地说:「我以为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这个误会太可怕了!先别说跟李斌在一起是多可怕的事情,他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我喜欢李斌这个逻辑的?
我的声音上扬了八度,「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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