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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 第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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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洽的谈话氛围被这句话打散,再也起不来,两人默默地分头干活。

沈知涯却把凳子一扔道:“我出去一趟。”

江寄月道:“知涯,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沈知涯冷笑,“没有听见嘉和郡主的告诫吗?今日下午祁县前县令的尸首会运到上京,我提前去见见自己的下场。”

他甩袖离开。

江寄月问范廉:“知涯真要被外放到祁县吗?此事已经定了?”

范廉有些为难:“我依稀听郡主说过,似乎是的,但也不知道郡主是哪儿听来的,她当时也是为了威逼利诱我才说的,我并没有当回事,也就没和沈兄说。”

江寄月忧心忡忡:“可知涯好像认准了这事一定是真的。”

范廉安慰江寄月:“不一定是真的,郡主又不懂朝政,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呢。祁县状况复杂,朝廷应该会派更老练的官员去,不会白白让沈兄去送死的。”

但范廉也觉得自己的安慰不能起到任何的用处,镇南王是领兵的,祁县那边匪患严重,朝廷或要派兵镇压,所以镇南王才会关心起祁县的官员调动,于是嘉和郡主就有机会听到了。

江寄月问道:“祁县已经死了几任父母官了?”

祁县已经死了三任父母官了,只是前两任未在祁县扎下根基就横遭匪祸,县丞把他们的死修饰成了水土不服,才瞒住了上面。

而第三人上任的那位官员,看着两位前任不足月的任期,心里起了疑,上任后处处小心,周旋各人,才震惊地发现衙门里的人基本都与匪贼有勾连,若是新来的县太爷愿意同流合污,那便一起发财,若是不愿,那就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什么朝廷命官,他们根本不在乎。

“说起来,此事还要怪陶都景,他的变法太不???切实际,把很多百姓都逼上了梁山。”镇南王对荀引鹤道,“以前祁县也有小股山匪作乱,可绝不是像现在这般,闹到官兵就是匪贼的地步!”

变法那几年,地主不愿交的税都压在了更下一层人的身上,别说是地里刨食的农民了,就是衙门里的差役也交不起,于是祁县的官吏索性白天穿官服,晚上蒙上面,打家劫舍,也不怕暴露,毕竟有县丞为他们兜底,抹去惨案记录。

要不是这位县令拼死把消息送出来,朝廷还被瞒在鼓里,以为祁县的匪患已经平得差不多了,那里一片太平。

只是可怜这位县令还是被发现了行迹,最后在匪贼的虐待下惨死,差点连尸体都没了,还是由邻县的人捞上来后,认出他来,忙层层上报。

朝廷一是感念他忠义,要为他风光大葬,二也是为了拿祁县作筏,杀鸡儆猴,于是命军队运回县令的尸首。

这是发生在大半个月前的事了,祁县的事传回上京时,恰逢科考放榜,很多怨恨陶都景的大臣都在说,既然这件事是陶都景惹出来的,那就该让另一个江左杨的学生去负责把这场祸事了了。

但这种埋怨也很快被荀引鹤压了下去。

如今镇南王再抱怨,荀引鹤道:“祁县的形势复杂,就算由王爷带兵平了匪乱,也该由经验丰富的官员接手,才能彻底避免死灰复燃。沈知涯之才只能守成,难堪大任,让他去,只会让朝廷的努力付之东流。”

镇南王道:“你一直都没有同意让沈知涯去,那你说,你打算把他外放到哪儿去?”

荀引鹤道:“此事我已与吏部尚书知会过了,丰县很适合沈知涯。”

镇南王道:“丰县啊,县如其名,丰饶富足,便宜那小子了。”

荀引鹤没有接话,他远远眺望去,长街街口渐起骚动,是前县令的棺椁被运了进来。

镇南王也没有在说话,两人沉默地看着,只以目光对这位英雄致以敬重。

等马车缓缓走出了视野,荀引鹤方道:“至于祁县,我想起用一个人,那个人也是江左杨的学生,我已去信给他,他也同意了。”

镇南王道:“看起来,你和朝中众臣的想法很一致,沈知涯不过是你没有看上的意外罢了。”

荀引鹤道:“王爷误会了,我想用他,首先是他才干合适,且本人脾气硬,猛药适合去重疾,而且我相信,他有本事让世人重新相信,学生如何,与老师无关。”

镇南王诧异:“你竟然想替江左杨平反么?”

荀引鹤淡淡的:“有何不可。”

沈知涯挤在人堆里,看那口漆黑的棺椁从自己面前过去,耳畔是纷纷的议论声。

“都听说了吗?这县太爷死得很惨,还没断气就被人砍成好几段呢。”

“可不是,听说捞他上来的那人是在湖里捞鱼,那鱼网打捞上来一节腿,他还当是牛腿,拖到岸上才知不是,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跑去报官。衙门也是捞了四五天,才把尸块捞全了。”

“我怎么听说是没全的,好像是耳朵和舌头没找回来。”

“也难怪,毕竟湖那么大……欸?你怎么吐了,要不要紧?”

沈知涯弯着腰,摆了摆手,可他的脸色难堪,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恍惚,实在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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