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朗的画入选了(2 / 2)
是要去法国展览了?什么时候走?」
「这么希望我赶快离你远一点?」靳朗偏过头不看他,一句赌气的话衝口而出。但事实上他是非常担心陆谦,根本不想跟着画去法国。
「……」陆谦有点讶然也有点内疚。讶然的是靳朗很少这么衝口的对他说话。而内疚,是因为陆谦知道自己最近冷落了爱人。非常冷落。
「……」靳朗看陆谦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说中心事,更加觉得难堪。
靳朗烦躁的抓起外套拿着钥匙准备出门:「我去一趟画室,师父要我过去交一些证件,办出国的事。」靳朗开门出去,在离开前背对着陆谦又说了一句:「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了。」
「……」陆谦看着靳朗离开,终究是没再说出什么。
他这一阵子心烦意乱,过去压在心里的疮疤并没有真正癒合。随着他察觉自己对男人有慾望、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甚至最后爱上靳朗。每一次的自我认知、情感释放、情慾喷发,都在无意识的折磨陆谦。王明最后的一句话总在紧要关头反覆出现,总让陆谦在欢愉之后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个疤,结痂了又被挖开,挖开后又放任不理,一个伤口挖来挖去早就烂的不行。
现在被王世强狠狠地捅进一刀,搅的血肉糢糊,他想晾着不管都没办法。一颗心整日整夜的抽。而他最不敢去想的是,他是不是在无意中,拖了靳朗下水?
他绝不。让靳朗。混入这锅脏水中。
趁靳朗出国参展这几天,他要好好想一想。
陆谦心里隐约有了想法,但他还没能做出任何决定,就已经觉得自己快疼死了。他忍不住迟疑一定要这样吗?
老天爷,一定要这样吗?
陆谦带着文件到了画室。相对比丁桥跟纪声声的兴奋愉悦,靳朗满脸脸黑的让人莫名奇妙。
丁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问:「之前跟你交代的,护照、相片什么的都齐了吧?」靳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这些东西我们明天会交给协会统一办理,他们会申请特殊通关。时间很赶,签证很快会下来。」
丁桥越说话越觉得靳朗怪怪的:「你回去要赶快收拾行李。十四号画就要展出了,我们最好十三号要到,还可以先看看画的位置……」靳朗完全心不在焉,丁桥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纪声声端茶出来,也看到靳朗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靳朗,怎么啦?乐傻了?」
「……」靳朗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了:「师父,我一定要去吗?」虽然刚刚赌气的出了门,可真要把陆谦一个人丢在家里十天半个月,他真的不放心。
「你在说什么傻话?」丁桥被靳朗弄糊涂了。之前靳朗还对出国展画这事满怀期待的,怎么到真正确定能出去了,才又说不想去?
「我家里有一些事,现在可能有点走不开。」靳朗不敢看丁桥,低着头吶吶的说。
「家里有什么事?」纪声声也接话了:「这次出国展画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不是次次璞光奖都能搭上国际展览的。而且这次是由是欧洲画协联合举办,里面随便抓出一个,不要说见了,那都是你抢票都抢不到的殿堂级大师,有这个机会可以近距离观摩他们的作品,搞不好还能面对面说上两句话,直接向他们请益,你怎么能不去?」纪声声开始替靳朗担心:「家里的事这么要紧?还是请陆谦帮忙看着?」
「……」就是陆谦在要紧。就是陆谦欠人帮忙看着。「…不用了。我就是问问。我会去的。」
「靳朗,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丁桥是真的觉得不太对劲。
「没事。」靳朗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想到这是我跟谦哥第一个情人节…就要分隔两地,真不是个好兆头…」
「噗哧,」纪声声忍不住笑出来。丁桥则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靳朗一眼,愤怒的控诉:「美色误国。在古代,你绝对是个昏君!」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纪声声摇头晃脑的吟诗,又窜到丁桥身边:「芙蓉帐暖,咱们明天也不早朝?」
「……」丁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纪声声:「不早朝是吧?」他虽然看着纪声声,但话却是对着靳朗说:「小朗,你回家收拾,出发时间我再通知你。你师叔现在皮在痒,我先收拾一下……」说完就揪着纪声声的耳朵进内屋了。
靳朗在客厅还听到师丈唉唷唉唷的求饶跟师父恼羞的破口大骂,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想起好久都没再笑过的陆谦,心里一阵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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