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河 第37(2 / 3)
“没呢,”池灿连忙澄清,“我再也没玩过了。”
他也就上个月犯过一回小错误,偷偷开电脑查资料的间隙没忍住偷玩了几把4399坦克大战,结果那天李景恪回来得太突然,他心慌意乱地飞速叉掉网页、按下电脑,然后拿水杯摆在上面降温,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但李景恪居然有看浏览记录的习惯,还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池灿盛了两碗饭,把一碗放李景恪手边,继续说:“我们期中考成绩出来了,哥,你猜我多少名?”
李景恪合上电脑放到旁边,见池灿假装抽筷子一个劲往他这边靠,他笑了笑,抬手在池灿后背摸了一把,说道:“看来考得不错,尾巴要翘上天了。”然后眼神示意池灿回去坐好吃饭。
简直称得上公私分明。
池灿被摸了一下,心里勉强如愿,还是高兴的,坐回椅子上和李景恪面对面说:“我考了全班第五名,年级十五!”
他坚持地把成绩单递过去,李景恪接了,扫过两眼又放下。
“考得很好,吃饭,”李景恪说,“不饿吗。”
池灿捧起碗,仍然不移开眼睛。
李景恪停顿片刻,没好气叹了一下,妥协道:“想要什么奖励?”
“不用,”池灿得逞地扁嘴,埋头吃了吃饭,闭着嘴含糊说,“你只要夸夸我就好了,不然我可能真要的闹一闹了。”
“闹什么,”然而李景恪竟然听见了,饶有兴味地看了看他,说,“离家出走?确实有着丰富的经验了,带上钥匙往外冲,去你好哥们杨钧家,还是去班里的女同学家?”
“谁说要离家出走了,”池灿脸色一僵,语焉不详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不是要给我奖励么,我去别人家干嘛……”
“奖什么?”李景恪不再在这件事上逗他了,脾气似乎变得无限好。
“我也不知道,”池灿还有点委屈,鼓着腮帮子盯着碗里说,“要看哥自己想送我什么了。”
他说完自顾自吃起了饭,也不去看李景恪什么表情。
饭桌上安静了一小会儿,池灿是不太争气的,急不可耐地又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低声开口说:“如果没有就算了,不用的。”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李景恪起身去抽充着电的手机过来,重新坐下前拍了拍池灿的脑袋,“既然答应过了,少不了你的。”
李景恪的周休时间并不固定,星期天多数时候不在家,于是这一天池灿总会找机会跑去李景恪上班的工作室刷题写作业。
工作室里充满着质朴又低调的奢华气息,全实木的家具和玄关,到处摆放着古玩玉石,至于里面的工作间更是堆放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拿机器对半切开,那些石头里的模样和池灿当年第一次在观音古市上看见的简直天壤之别。
李景恪工作的时候看起来更冷面无情一点,他敛眉朝那上面打灯,照出绚丽的宝石般的光泽,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池灿一般守在旁边看不了太久,有碍事和贪玩的嫌疑,李景恪有间单独的办公室,他一旦不巧和李景恪投来的目光撞上,就会自己乖乖转身回去。
池灿这回刚考完期中考,心里松快不少,回头带关了工作间的门,边琢磨李景恪昨晚答应的奖励究竟会是什么,边溜达着往大厅里去了。
“小酥肉,你怎么又在睡觉!”他和工作室里这条巨大的像地毯一样的大花狗已经成了好朋友,蹲下来靠着它,伸手摸了摸那光滑又乌黑的毛发,“你应该叫大酥肉才对,我要是你就好了,每天都躺着……”
伯恩山犬庞然大物但性格安静沉稳,见了他只动了动豆豆眉,尾巴顺着池灿小腿扫了一下,便不动了。
池灿帮它把脖子上的项圈摆正了一点,嘀咕着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蹲着的时候栽着脑袋,身体完全折了起来,脊背显得很薄,衣领里后颈突出了那块脊骨的线条。他身量都遮不住旁边的伯恩山,只是皮肤被衬得更白了,阳光从玻璃门外洒进来,那一片都反着莹润的光泽。
“池灿。”李景恪从里面出来,在大厅找到他,隔得不远不近地叫了他的名字。
池灿手上明显地顿住,他慢慢站起来,转身朝李景恪走过去,叫了声哥,然后说:“我就来晒晒太阳,等会就写作业去了。”
“之前不是说要拿手机查资料吗,”李景恪把手机递给了他,说,“查到小狗这里来了。”
池灿抿抿嘴角接过手机,指尖和李景恪的碰了两下,李景恪抬手摸到他的颈侧,把粘上的狗毛拿走了。
池灿咽了咽喉咙,见四下没人,才忍不住想要贴过去,但门外突如其来变响的脚步声让池灿瞬间停住了,有些慌张,往后退一步扭头去看。
雕刻师傅不紧不慢从外面推门进来,小酥肉立了立耳朵,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师傅有些年纪了,肤色黝黑,他朝李景恪点了点头,又看见池灿,寒暄道:“弟弟放假了,是不是要考大学了,周末不补课啊?”
池灿修正了自己的姿势,依照李景恪以前的介绍喊道:“高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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