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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 第5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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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央求和认错了那么久以后,好像终于才明白李景恪到底在生气什么。

“哥,我,“他声线紧绷而又颤抖,“你别……”

“你以前说你记得我,”李景恪说,“小时候带你在池塘边打过枪,我是教你打过枪,他们都不让你玩这些危险的东西,但你找了我,真出了什么事应该也跟我没关系,谁都不能怪我头上,对吧。”

仿真枪往水里打能打出响,打在地上能钻个洞溅起泥,若操作不当,它的杀伤力对一个淘气的稚子来说也缺少概念。

年少的李景恪趁大人不在,没拒绝池灿。

“结果很明显,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也并不是。好孩子就算做错事,也是被别人带坏的。”

李景恪扯扯嘴角,划了下池灿的脸,平淡地说:“不过看来看去也不算亏,就算当初你没把我当你哥,后来看见了我,一开口照样会叫。”

池灿不知为何,听李景恪罕见的提起往事,心脏仿佛才真正被挤压勒紧,拧出了酸涩的汁液。

尽管只有零星几句,他也听懂了。他找李景恪教他打枪,留下快乐的记忆;李景恪教了他,却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的池灿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并承受相应的代价。这大概就是池灿成年后真正的第一课。

李景恪现在才教给池灿这一课,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但对池灿而言,他实则只付出了很少,一点也不能称之为残酷了。

因为李景恪上这一课就是教他打枪那年,才十岁出头。

万幸的是,李景恪那时阴暗设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池灿没被危险的仿真玩具枪伤到,被急忙叫回去的时候能跑能跳——现在这张脸正抬头看他,在他身边长成了很好的样子。

“但我没想过要怪在你头上,”池灿眨了眨眼,有些羞愧地底下了头,“哥,你原谅我吧……”

“不是已经认过错了么。”

李景恪让池灿举着手供人展览了一会儿,看着他发红的耳根,低声笑了,顺手过去按住了池灿的脊背,捉住后颈让他也站起来。

池灿跟着李景恪回到床边坐下,昨晚解在床头的锁链顿时晃进眼睛,莫名刺眼。

“虽然要去上大学了,但小狗照样是听指令行动的,”李景恪说,“坐好。”

“你是小狗吗?”李景恪问他。

池灿被迫看向李景恪,吞吞吐吐说:“我是……”

“那小狗应该有个小名的,叫什么好,”李景恪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悠悠说着,往他身前才探两把,他就张开嘴,李景恪笑了一下,“小点声,隔音不好,昨晚应该就被人听见了。”

池灿顿时捂了捂唇。

自从许如桔搬走,隔壁很快住进了一家三口,每天傍晚都鸡飞狗跳的,此时隔壁小孩蹦蹦跳跳的声音果然传进耳朵里。

可他昨晚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沉沦在只有李景恪一个人的世界。

“学校张了红榜,大家都知道池灿考了高分,”李景恪说,“谁能想到,他们认为的乖宝宝居然在家跟他哥上床,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狗。”

“关他们什么事。”池灿硬着头皮说。

“那你怕什么,”李景恪俯身逼近过来,把池灿乱动的手拿下来,然后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就叫小宝吧,乖的时候才叫小宝。”

池灿心里胀得厉害,想说自己现在就很乖的,希望李景恪还能像从前那样温柔一点对他,不再那么无情冷漠。

可李景恪紧接着说:“可会咬人的小狗就得锁在家里。”

池灿接了吻却蹙起眉,盯着李景恪重新给他系上链绳,这下是真的把他拴住了,没办法再跑。

他坐在原地,见李景恪离开了他,去到衣柜拿上了东西又去喝水,一副像要出门的样子,他不顾耻意连忙慌了神地问:“哥,你要出门吗?”

这天李景恪轮休,池灿大中午吃了早饭,一时半会也不会肚子饿了。李景恪拎着钥匙,正好打算出门办点事。

“出去一趟。”李景恪走过去,从床头拿起池灿的手机,通知栏里还有昨晚池灿喝酒时没听见的、李景恪打来的未接来电。

他没有像池灿以为的那样一并带走手机,反而直接放回了原处,池灿伸手能拿得到。李景恪瞧着池灿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池灿其实稍稍安心了下来,他没办法再跑,意味着李景恪必须按时回来。他低声说:“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一直都是。”

李景恪没说什么,摸了摸池灿的后脑勺,又将手指卡进项圈看了看,他这次扣得不紧,更像一个chocker模样的装饰品,没在池灿皮肤上留下那样类似破皮的红痕了。

只是池灿后颈上有道还没消的勒痕,昨晚池灿自己拽玉佩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竟然用了死力,勒出来这么深一条印子。

李景恪用指腹在上面来回摩挲了两下,池灿低了低脑袋,被按到脊椎那块骨头上,后背一阵酥酥麻麻。

很快李景恪收了手,径直出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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