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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了引擎声,我心一惊,阿姨出门都不开车的。
弹起来从窗外眺去,竟然是赵综的车。
他正下来,精准抬头和我上下相望,而后面无表情得往门内走来。
他也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去出差。
那一刻我什么都没再多想。
边拨通吴维的电话,边抄起文件和东西就飞跑回卧室反锁——
吴维让我万一有紧急情况及时给他打电话,可是三次都忙线,我急得不行,手汗打滑了手机,这时候赵综已经上楼了。
捡起来胡乱翻着通讯录,我没敢犹豫,给陆声打电话。
“拜托了……快接……”
这时候,我唯一能想到可以镇住赵综的人,只有陆声。
噔噔噔,我吓了一跳。
赵综在径直敲门,“李雁南,开门。”
电话通了,“喂,怎……”
我抢话,“你能来接我一趟吗,就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
噔噔噔,敲门越来越重,赵综明显不耐烦了,“开门!”
那头的陆声听见,他开始走动,问我,“你在哪里?”
“我在新都路666号赵宅,快点来,好不好?”
“等我——”
风传来他的声音。
放下电话,我将唯一可复制的u盘插入带来的电脑,传入云盘。眼睛死死盯着拷贝的进度条,这时候赵综试图从外头开锁,徒劳。
我打定主意装死。
很快他也不闹了。
……
我凑向门前,听着动静。
忽然,咯噔咯噔,门锁摇动,我后退两步。
他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不然我就把锁拆了,别让我做到那一步,雁南,自觉一点。”
下载完毕的弹跳声响起,我过去操作。
他被我沉默的反抗弄得很恼火。
门还是拆了。
赵综阴沉得和我面对面。
他手里拿着一种特制的工具,里头卡着的,赫然是门外头的整个把扣。他将那扳手一丢,“你在干什么?”
“……”我身体靠在书桌上,警惕得挡住那只装了东西的电脑包。
他说,“我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行为?”
“三点四十二分,书房的保险箱被打开的短信发到了我手机,另外两个保险箱也被打开。”
他盯着我,已经看穿。
“我说呢,你怎么就回心转意了,一直在骗我,糊弄我,搪塞我,假意奉承,那个乖小孩什么时候也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是互相欺骗吧?你不也从来没相信过我,找人跟踪我,现在试探我,彼此彼此。”
我出言不逊。
他也不再给我好脸,“刚拿了什么东西,都还回来,自己交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直言,“我不打你财产主意,没想贩卖资料。郭家害了我姐,我是跟郭家有仇,要扳倒郭家,你父亲有我需要的证据,我保证,除此之外,我不求其他。”
赵综表情复杂,“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没有人可以拿走。”
大脑轰隆隆的,我终于懂了。
他一早知道这u盘的利害关系,他知道赵凌云和郭家的金钱交易。
被蒙蔽的一直只有我。
情绪像外头的大雨一样倾出,我忽然嘶哑地喊,“赵家跟郭培行贿是既定事实!这本来就是违法!”
况且,他还是帮凶!
这几个字,我一时没有开口。
背负过往的艰难感,我深有体会,事实那么残酷,如果可以,我希望赵综的参与到此为止。
“这很搞笑,社会上做生意,难免有灰色地带,要想做大,谁能干干净净?你以为你的陆声没有?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怪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你到赵家后就没受过什么挫折,不用低头求人就有大把机会,所以你才这么天真,跟我讲法律。”
社会的灰暗面我当然知道。可从一直正面形象的赵综嘴里说出来,我依旧惊恐万分。
我的直觉很准。
赵综完全属于资本圈子,他也是遵守群规,享受既得利益的那一份子,他掩藏光盘的心思,和赵凌云一脉相承。
而我一直停留在那个雨夜。
十二年前,我会为了替我死去的姐姐声嘶力竭,十二年后,我依旧如此。
我和赵综,注定不是一条路的人。
“你觉得我会由着你把赵家行贿的证据交给那个警察?”
“他是我姐的男朋友。”我冷道,“我不会直接给公安的。”
心早已凉透,浑身发着抖,“郭羌在位,不少烂尾工程老板在他眼皮底下开后门跑路,吞了多少百姓血汗钱?你爸有他这些把柄,还当传家宝给了你,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一根绳上的蚂蚱。”
赵综对我的讽刺始终置若罔闻,伸出手:“雁南,你承担不起后果,现在还我,权当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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