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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那干嘛要结婚啊?」美宝大发牢骚,郑心洁和许达仁的相处模式,完全不符合美宝对婚姻的想像,王子和公主应该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像他们这样,直接跳接中老年人的「相敬如冰」阶段。这简直是恶梦,是美宝最不愿意面对的恶梦。
「你在看什么?」郑心洁不想和美宝再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指了指电视上的戏剧节目,试图转移美宝的注意力。
萤幕上的男女主角在狂风大作的海边,顶着狂风暴雨,拉拉扯扯,难分难捨却得放手,虽然听不懂韩文,但字幕上句句都是撕心裂肺的虐心台词。男女主角二人都泪流满面,为爱痛苦地纠缠着,标准的韩剧。
「你们啊!一开始轰轰烈烈,就跟这个韩剧一样,我还以为你们会很精彩耶!结果现在,这么平淡。」美宝发表起她对爱情的高论,「你们二个王子和公主,最好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否则我要转台了哦!」
是的,曾经轰轰烈烈,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郑心洁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想起来,却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那时的轰轰烈烈,对比起现在的相敬如冰,究竟是什么样的时光,可以消磨掉彼此的热情?郑心洁知道那消失的「热情」,仅止于她和许达仁间,许达仁对长发妹有一股新生的热情,就像当年许达仁对她一样。至于她自己,一潭死水,她不相信自己还能对谁重新燃起热情。
郑心洁无奈地对美宝笑了笑,她和许达仁,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她和许达仁,对彼此的现状,都有责任。但是,她手上握着的可是许达仁的一条命,无论如何,她曾经答应过许妈妈,会尽力保住许达仁的命。结婚,也是她提议的,她认为,这是最能信守承诺的方法,她秉持着「寧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的信条,把球再丢回给许达仁。还好,许达仁未曾辜负她的期待,爽快地答应她的求婚。是没有那么爽快啦,郑心洁在心底承认,许达仁还是迟疑了十秒,才点头答应。
至于满心期待的美宝,还是趁早转台吧,她和许达仁的婚姻,註定平淡,她自己都不看好,更没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现实与童话毕竟不同,美宝得儘早看清人生的现实面,学会婚姻的确需要「务实」这个特质才能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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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达仁从心洁家离开后,小跑步赶回捷运站,幸好到达时,还搭得上末班车,让他松了一口气,计程车钱可以省下来了。在跑车公司担任小业务员的他,每到月底都得这么小心谨慎。
回到家,他站在「子牙居相命馆」门前,侧耳倾听,还有人声,表示母亲还在工作,应该是在安排贵客的相命时间,否则母亲一般是不会工作到这么晚的。许达仁不想和母亲照面,打算偷偷摸摸走回房间。于是他做了一次深呼吸,轻手轻脚打开门锁,侧身挤进门内,他料得没错,母亲和钱娟娟还在忙,为免被母亲捉包叨唸一顿,他打算趁母亲不注意,躡手躡脚走回房间。
「陈立委?……不用生辰八字,我要现场看人。……人来我再看,可以安排。」母亲对钱娟娟使了个眼色,钱娟娟连忙把行事历推到母亲面前,让母亲翻看。母亲翻了二页,又翻回到本週的行事历,看到唯一的空档,「陈立委是老朋友了,一定帮忙。……星期四可以。……不能再早了,很多人半年前就约了。……你和小娟排一下。」
陈立委?果然是贵客。许达仁早已习惯这些响噹噹的名号,会来找母亲相命的客人,非富即贵,「子牙居许太」这名号,在相命圈里也算小有名气。许达仁自知,多亏母亲的通灵能力,否则父亲早逝的他,早已和母亲二人流落街头。
许达仁见母亲将电话交给钱娟娟,起身往客厅走来,眼看就要被母亲拦下,他连忙加快速度走回房间,没想到母亲「咳!」的一声,还是把他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母亲用眼神瞄了一眼沙发,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表示有话要说。
许达仁不甘不愿地在沙发上坐下,不敢直视母亲严厉的眼神。
「你和心洁最近怎么样?」二人沉默了一阵,母亲才拐弯抹角的问出这个问题。
「还好。」许达仁根本就知道这不是母亲要问的问题,既然母亲不说破,他也没必要实问实答。
母亲见他无意谈话,只好直话直说,「结婚的事,可以停了吧?简直是胡闹。」母亲直直盯着许达仁看,不允许他逃避,「都这么多年了,要分手,也要好聚好散,是你欠她的,你不要再造孽了。」
他造孽?许达仁心头一阵冷笑,是啊,他造孽,他简直罪孽深重。但是,今天会有这个局面,又是谁造成的?难道母亲没有一点责任?结婚,就是为了收拾残局,是赎罪,怎么变成造孽了?
「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许达仁愈想愈气,觉得母亲不光是不瞭解他内心的想法,还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好似母亲一点责任也没有,他则是一个任性自私的小屁孩。怒火上衝直达脑门的许达仁,于是口不择言,满腔怨愤一股脑儿全部喷发,把高涨的情绪全都发洩在母亲身上。
话一出口,许达仁也顾不上后悔,只顺势衝回卧房,大声将房门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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