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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深呼吸,郑重地对巴奈说:「其实,我只要进厨房,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了。」

意思就是,这件事让小七很不开心囉?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吃饭,吃饭。」巴奈不敢再提起这个话题。

「我看过那个女的,许达仁手机里有她的照片。」小七继续夹菜,丝毫不以为意,「所以,我才要许达仁快点结婚。」

巴奈很惊讶,没想到小七早已知道许达仁劈腿,竟然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不过是拆穿这面西洋镜,为何又要大动肝火?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也没有立场说些什么,只淡淡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我一直很好奇,那是什么感觉?爱一个人爱到发狂,爱不到就要死,许达仁十八岁那时在想什么?我现在知道了,我也没办法看着许达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小七平舖直叙地说着,眼神里却有一股哀伤。

「那会不会……只是嫉妒?」巴奈小心地询问。

小七摇头,否认巴奈的猜测,「有时我觉得,我更像许达仁的妈妈。我很想保护他,不想让他受伤。上次,我已经伤他伤得够深了。我不想看到这个女的,再让许达仁受伤。」

「那,你呢?」巴奈愈听愈气,小七言必称「许达仁」,怕许达仁碰着了、冷到了,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自己?她眼里许达仁所受的伤,不过就是许达仁自找的,关她什么事?竟然都被她揽在身上。

「我,怎样?」

小七很明显在假装听不懂,这让巴奈更生气,一腔热血被小七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嘴里冷淡地说着,「你……开心就好。」低头猛扒了一口饭,自己生着闷气。

「我答应过许妈妈。」小七仍执拗地坚持着。

巴奈「啪」的一声重重放下筷子,大声吼着:「你不是许达仁他妈。你是因为有爱才会嫁给许达仁,不是因为你欠他的。」

小七被巴奈一吼,整个人呆住,手上的碗筷悬在空中,忘了要夹什么菜。巴奈不知道自己为何一时情绪失控,说出这种没有份际的话,脸上几乎掛不住,与小七眼神相会的那一刻,让他羞愧得将眼神避开,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挽回这尷尬的局面。

一会儿,巴奈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吃饱了,谢谢招待。」

郑心洁回过神来,才发现巴奈已经离去。

她知道巴奈刚才的情绪都是衝着她来的,也感受得到巴奈情绪里的挣扎,但却碍于她仍是许达仁的女朋友,彼此都不能表示出超过友谊的感情,才会让那股浓浓的关心,变成噪音似的吼叫。她没有生气,巴奈衝动说出口的恶言,在她听来,却像是情话一样温暖,只是她无福消受。

巴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她都要和许达仁结婚了,为何还想着别的男人?许达仁也一样,就不能规规矩矩和她牵手走完下半生?一定要拣这个时间劈腿吗?她和许达仁,真的该结婚吗?

她思绪一片紊乱,也食不下嚥,只好离开餐桌,走到客厅,想找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她随手翻起上次看婚纱的d,上面写着「婚纱旅游」、「花莲海天一色」、「澎湖浪漫花火」,这些宣传照片,似乎在告诉她,「结婚,无限美好」。她看着那些照片,突然觉得,「结婚」才是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就是因为她迟迟不能定下心来和许达仁结婚,才会让她和许达仁对和别人交往一事,还抱有期待。

于是,她拿起手机,开始拨号,许达仁还没应声,郑心洁就迫不急待问他:「我们去花莲拍婚纱照,好不好?」

许达仁在电话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的片刻,让郑心洁误以为他同意了,立刻就安排要在明天出发。许达仁惊叫出声,「明天?」,那不就和高希芳的行程重叠?时间、地点都一样,这需要多高明的技巧,才不会让这二个女人碰面?许达仁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但他的良心让他说不出拒绝郑心洁的话语,慌乱中,只编了一个藉口,「要到花莲出差交车」,至于可以配合郑心洁拍照的时段,则还不确定。他希望这个藉口可以让郑心洁死心,毕竟,连新郎都缺席的婚纱照,是要怎么拍?

不过,郑心洁听了许达仁的回覆,倒不以为意,认为趁许达仁到花莲出差之便,正好可以拍婚纱,真是一举二得,这简直就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许达仁苦着一张脸掛上电话,一旁的蔡进祥却对他挤弄着鬼脸,应该也猜出七、八分。蔡进祥对他努努嘴,要他看向电梯,原来是高希芳下班了,正往咖啡吧走来,他知道,待会儿也得向高希芳说同一个谎,「要到花莲出差交车」,才能解释自己不能随时同行的尷尬处境。蔡进祥低声嘲讽他「尽享齐人之福」,他苦笑回应,心知肚明自己这「脚踏两条船」的戏码,总有一条船要沉。临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并不想看到任何一条船,往水里沉去,但他却还玩着这危险的游戏,不觉心惊胆跳,满心愧疚。

待美宝下班回来,见到心洁在收拾行李,问明原委,才知道心洁要去拍婚纱,于是连声恭喜。美宝放下皮包,走向餐厅,这才发现大事不妙,心中的疑问不减反增:既然心洁心情大好,为什么餐桌上堆满了整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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