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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又怀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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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卷宗。”

他精通律法,在刑部领着员外郎的衔职。实权虽不大,却能尽用长处。

云弥站在一旁,明知该见礼了,可被那道目光沉沉盯着,头一回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偏衡阳还在一个劲叫她,只能深吸一口气,低头福下去:“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燕王。”

李承弈竟然当众就别过脸去直接不理她,好在李承祁有风度,翩翩回礼:“魏叁娘子。”

衡阳还想凑话,李承弈冷冷扫她一眼,转头就向男客的厅堂去。李承祁一拱手,跟着走了。

“我阿兄今日什么毛病?”衡阳瞪大眼睛,“我得罪他了?”

是我。云弥想到刚刚他面无表情时显出冷峻的面容,心口隐隐发堵。

宴饮过半,两半堂厅间的屏风便被撤下,有乐伎抱着琵琶徐徐而入。席间走动起来,也有胆子大的郎君,就去寻了心仪的小娘子说话。

云弥情绪一直低落,衡阳拿眼珠子到处溜,发现有趣的事就戳她汇报:“我方才就看到虞家的大郎君也在,结果阿兄刚好就来了……哟,敬酒了!”

衡阳激动:“我阿兄接了,难道真是相中了虞四娘子?”

云弥抬眼望过去,虽不认得虞家郎君,但见李承弈同一青衣男子觥筹相触,表情比对着她时和煦太多。

“我酒饮得多了,有些闷。”她提裾起身,“去廊下透透气,你慢慢用。”

眼见她背影消失在阶下,衡阳表情直接一平,侧过脸问随侍:“虞家郎君今日来了吗?”

公主院里的婢妇自然不同寻常,早前得了令就去要了名录,闻言摇头道:“虞中丞性情刚直,早年间得罪过老郡王,两府交情浅淡,不曾叫儿郎到场。”

衡阳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反正檐檐不认识他,也不会真的查问。你想个法子,把齐家二郎君引到她面前去,我去找阿兄。”

随侍迟疑:“公主为何这样押宝叁娘子?”

“阿嬷,我从不打赌。”衡阳捉到正中那人追逐着云弥的视线,“我只会先明确胜者,再来加注。”

云弥于回廊下静立许久,却丝毫不觉心中郁结有所舒缓。

她是想过他会冷她一段时间,但其实还是有些敢笃定,他不会真的彻底了断。今日冷漠,更像是负气。

都在意料之中,却再不能游刃有余。

“叁娘子?”耳畔传来不确定的声音,云弥回头,齐璋便大方一笑,“我方才过二门,瞧见这头有人,便觉着像魏叁娘子。还真是。”

“二郎君。”云弥颔首,“还未恭喜令兄高升。”

她虽有些疑惑他是在何处说漏寒门子弟一事,但那之后家中父兄从未过问,显见并未传扬开来,只是不凑巧叫李承弈知道了。

“谢过叁娘子。”齐璋笑容朗朗,是真为自家兄长欢喜,“阿兄一向勤勉,兼之圣人厚恩,这才有此造化。”

这笑容好巧不巧就落入二楼台阁,静默郎君原本就紧绷的神情更加漠然,扬了扬下颌。啸捷汗都要滴下来了,他总不能真将这郡王府家的郎君打一顿!

硬是挤了个笑容,猫腰下楼,快步走过去:“二郎君在这里?我方才听见贵府上几个仆妇在寻郎君,好像是大郎君有事呢,殿下便顺口叫我帮忙寻一寻。”

云弥见是他,下意识就抬头找人。

齐璋是想多跟云弥聊几句,但也不疑太子身旁的近从,向云弥一施礼:“下回叁娘子过府,我再寻娘子说话。”

还下回呢。啸捷在心里翻白眼,最近这大半个月自己都快被冻死了。

待齐璋走远,立刻就摊手:“小娘子,这边。”

云弥沉默跟随,绕上二楼,就见那人站在一面立屏后,只背对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

声音还是那样的冷冷清清,从从容容。她不会为他失态,永远都不会。

李承弈深吸一口气。

想到为她奔波的这些日子,为她辗转的那些心绪,为她两难的种种情愫,只觉得是真再也不愿演戏了。

“今日分明齐家大郎烧尾,春风得意,倒不防有人想见的,却是二郎。”他转回身,声音讥讽,“或许不知是哪位寒门郎君?魏叁娘子既想见,我叫啸捷替你寻来。”

啸捷差一点仰天长叹——这些日子每夜里他都给郎君补课,要如何温柔小意,更能获取女娘芳心。

全是白教。

云弥定定回望,也想了许多。想到自己艰难处境,却还百般筹谋怎样不离得他太远;想到那么多个夜晚,纵使自厌也控制不住想要看到行霜推门而入;又想到闺房紫檀案上,那对绣了一半的护膝。

再忆起他对自己的漠视,同虞家郎君相谈甚欢时的温和眉眼,突然就有些话,冲破了心底那扇紧紧闭合的门——

“我亦不知殿下身旁是何美婢服侍,连玉带板都列反一枚。又或许是因想赴宴同虞家大郎探听他阿妹,这才亟不可待。”

[滑轨……我真的太细节控,每处对话都讲究,还没到ghs,服了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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