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重生) 第42(2 / 3)
半晌后,他总算是带着人走?了。
偌大的茶楼,这一刻只剩下初夏孙行舟,还有安静立于初夏身后的吟雪。
“初姑娘不想出去看看?” 沉寂稍许,孙行舟主动找了话题。“可是路上遭遇了什么??”
本可糊弄,亦可不答。
然初夏回以直白?,诚恳,“这咸佑繁华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细看。今日我专门单独留下,是想问问先生几年前?我的母亲单独见你所为何?事?你和妹妹来到咸佑,可是因为她?”
几年前?,她便?知?道那小院子里住的是孙行舟兄妹了。本想好好安置他们,不想她才下荔山,他们便?离开北境,如同当年来一样低调又隐秘。不是没问过?母亲,但每次都给母亲给糊弄过?去了。如此这般,她便?清楚母亲并不想深谈这事儿,同时也是信任母亲,便?没再问了。再然后,她被困于别苑,弯弯转转,这事儿就这么?搁下来。
其实她刚说?出【为善茶楼】四个字的时候也无?法全然确定他们在这。这一世,总归不是上一世的重复。就像几年前?,十?几个名为楚昭和的少年无?辜枉死。
幸好,幸好啊!
若是旁的人问起这事儿,孙行舟断不会应这茬,初夫人所提及之事儿同他的命无?异。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同,她矜贵而柔和,也不需要同任何?人斗,她是这个局中最有可能保持中立的人。还有就是他有预感她会是他复仇成功的关键人物?。
因而没多思忖,孙行舟便?向她道明,无?遮无?掩地。
初夏听着,感动于母亲为自己的筹谋,也为这两兄妹难过?,他们原本可以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半晌后,孙行舟终于说?完。
初夏目光柔和地睇着他,“虽然知?晓无?甚用途,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心宽些,好好照顾柔香。”
孙行舟应了诺,然他和初夏都知?道,不可能的,这杀父杀母之仇不报,他的心永远无?法宽。迟早一天,他会被这无?法消弭的恨意蹉跎致死。
是以,说?完这句,初夏便?再也没说?什么?。
她问孙行舟要了纸笔,在纸面上写?下了四个字:“南。”
确定孙行舟看完,她便?将这纸面撕碎,慢条斯理,优雅万分。
孙行舟几乎瞬息意会到她的意思,清寂的黑眸有光现,“他在那里?”
含糊又笼统,初夏却是听懂了,她微笑颔首。
“未来,他定会帮你。”
孙行舟难掩兴奋:“谢初姑娘指点。”
随后,片刻停顿,似在迟疑。但这对母女如出一辙的笃定,他虽不曾怀疑,但这好奇,再是压不住了。
“初姑娘,孙某有一事不明。”
初夏笑着:“你说?。”
孙行舟道明后,她略微思忖,给出了答案,“被天选中的人,终将回到他该呆的地方,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
延礼是这样,孙行舟是这样,她也是。
当晚,初家嫡女便?持诏入宫。初承烨和郁展博两位哥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伤感。这一别,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了。相比之下,郁展博伤感的程度稍稍低些。毕竟未来他会长久地呆在咸佑拓展郁家商行的版图,以后想见妹妹,便?往宫里捎个信,十?次总能成一两次。是以夜酒微醺中,都是他在安慰初承烨。
同一时间,初夏于泰安殿拜见帝王,父亲初明川获帝王赐座,笔挺地坐在大殿一侧。在旁人看来,这是天大的恩典了。但初夏知?道,父亲心间满是郁气,除了她的幸福,没有什么?可以消弭。从来说?一不二的铁血大将军,在往皇城来的路上,私底下又对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初夏心向暖时,也不禁暗笑。
北境战神万民的仰仗,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父亲,遇到同子女有关的事儿,总是无?法淡定相与,说?句手忙脚乱也不为过?。但就是这样一位稍显笨拙的父亲,他的存在,就给了女儿无?限底气和安全感。
眼下,初夏朝着初明川笑了笑,便?作?礼拜见惠帝。
“愿陛下人随春好,万事顺遂。”
惠帝十?五岁就登基了,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祝语他听多了,但他很少当真。
“好一个人随春好。”
这一句竟罕见地勾动了他的情绪,他笑了起来,似刻入到骨子里的颓败淡了些,“初初,平身。”
“多乐,赐座。”
多乐应了声,忙不迭地给初夏搬了把椅子,摆在了初明川的正对面。
多乐就是个人精儿,一个状似寻常的动作?,其实诸多讲究。初明川虽是镇北大将军,回到朝堂也没几个人能压他的位置。但这里面,从来不包括眼前?的这位娇娇人儿。未来皇后,谁压她位置都不合适。但另一方面,太子迟迟未定,局面僵这了,让她坐自己父亲之前?也不合适。
思来想去,于同一水平线落座是最稳妥恰当的。
这其中含意,初夏自然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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