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2)(2 / 2)
她眼前。
如此正好填补了玉器物项的空缺,丁蕙如得知合作基本敲定,对下一场拍卖更有把握。海恩公司最近人员变动大,陈喻的蒸蒸日上让原本的管理层心存忌惮,风头正紧,她与陈喻素来亲昵,明哲保身是妄想,身为普通员工,能做的也就是更加站稳脚跟。
于是前两日的法拍她铆足了劲,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上可能的买家,大大降低了预估的流拍率。陈喻心喜,干脆做局请客。饭局后二轮续摊,丁蕙如勾唇便笑:“要不去酒吧聊天吧!”然后,她驾轻就熟把地点发到了群里。
自打方蔷决心带领烧火棍上乐队综艺,店内的排练频率便有所下降。林敢没什么音乐天赋,从Pretender的经理那儿拿到演出名单,想效仿梁训,生生挖出一个宝藏,琢磨了小半周,一点成果都没有,只能从成名的驻唱名单里挑选。
贵有贵的道理,陈喻听着这婉转慵懒的爵士,挑眉向丁蕙如:“我记得你不喝酒啊,怎么找着这种好地方的?”
丁蕙如努努嘴,看向吧台。陈喻越过她,瞧见那个明暗的身影,流露出明显的意外。李裕松正好过来收瓶子,被丁蕙如直接叫住:“小鲤鱼,姐姐怎么招惹你啦!怎么脸这么臭!”
李裕松还记着丁蕙如胡闹撺掇的“罪行”呢,碍于场合,只皮笑肉不笑。这小子从来就欠,丁蕙如已习惯,转头给陈喻介绍:“这是冬青的弟弟。”
李裕松长得像徐燕,李冬青长得像杨悯,两人跟约好了似的,统统避开了李宪年的基因,只鼻子角度还有些姐弟的感觉。陈喻对李冬青的情况也了解几分,这个弟弟看上去却似乎没有姐姐嘴里说的那样冷情。估计又是小姑娘想多了吧!
灯光摇曳,酒吧喧扬,林敢今天难得从头坐庄,来点单的客人不少。丁蕙如过去凑热闹,只敢要了杯金汤力。陈喻因为做过红酒拍卖,对酒水也略有了解。术业有专攻,她的杂学显然不足以支撑她在这领域侃侃而谈,但是应付林敢一个后生,也是足够了。
稍有休息间隙,她侧身点了干马天尼,注明要做烈些,林敢微微一愣,她便道:“有人给我说过,你调的干马天尼特别好喝。”这个人是谁,留他自己想。
散场时她与他聊起路易斯的红酒拓展线正在物色主理人,以她的身份,能在人家面前说上两句话。林敢知道这是提携,问她为什么,陈喻不答。
她仰头喝下最后一口,端庄笑容:“你的干马天尼,确实不错!”
将近闭店,林敢在后门抽了两支烟,遇上来透气的丁蕙如。两个从未真正打过交道的人,对彼此竟是前所未有的熟悉。丁蕙如伸了个懒腰,自来熟地靠上墙面,也不说话,直愣愣地打量这个人。她对闺蜜的前男友没兴趣,单只是想想,李冬青原来喜欢死小孩儿啊!
陈喻找不着她人,委托李裕松帮忙,李裕松摸索两圈才在墙角发觉她,小跑过来要将人带走。丁蕙如眼珠一转,盛着淡淡的醉意就小嚷:“小鲤鱼!李咚咚有没有告诉你啊,明天叁浦桑请吃饭!你应该也去的吧,我可不想一个人去热恋期的情侣面前受罪诶……”
声音在身后渐弱,林敢讥笑。
他自然是不明白她提起这一茬是为了什么,就像他与陈喻并不相熟,陈喻却突然提出可以做中介人。他唯一知道的是,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中间,仅有一个人连缀着一切。而这个人,与所有人都相处密切,偏偏只切断了与他的联系……
心脏怦怦跳,现在叁浦澈和李冬青两个名字并列在脑海里,“失去”的实感强烈撞击着神经,他不由得皱紧眉毛。他不后悔分手,心里却有些细细密密的难受。
木瓦楞角上,细软的蛛丝可以缠死一只巨大的飞蛾。
剪不断,理还乱,就是这样的心绪罢。
曾经会为了小事与他怄气的李冬青,现在在P大的校园里变成最最严谨的小学究,不论他如何犯贱耍弄,他都已经瞧不见她丝毫的波澜。林敢叹气,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想。
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指尖只留下空虚。无数次以为可以挽回的人,终于还是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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