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5 / 5)
“不要你管我。”
“是的,我不应该管你。”他说。
空气陷入寂静。不用去看也知道,她的眼圈必然又红了。就像在寺庙一样,永远茫然地睁着杏眼,永远不明白般无声地问着,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呢?她总是这样的人。
她从来不会对他说什么,但是在深夜留着的那盏灯里,他知道她其实有许多话都藏在台灯垂落的阴影里。
那个时候他会在她迷糊翻身时轻轻拍她,说睡吧。现在他只是伸出手,将她咬紧的唇瓣微微揉开:“好了,不要再咬自己了。”
简韶感受到他的指腹在她的柔软的嘴唇上带过战栗的温度,随后克制地收回。他像往日那般转身,就要回到屋内继续检查数据轨迹。
是的了,其实她微弱的声音从不能左右任何事情。区别在于他想听,还是不想听。
简韶忽而问他:“如果到了需要以死亡换取进化的地步,你会这样做吗?”
“你听说过关于蜜蜂的一个理论吗?与其说蜜蜂是一个物种,不如说蜂群是一个物种,而蜜蜂仅仅是这个物种的细胞单位。单独的蜜蜂离开蜂群后将死去,而蜂群中失去几个蜜蜂却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需要舍弃的是我,我会选择能够保留整个蜂群的那条道路。”
“像那个人所说的,如果需要以我的安全逼迫小祈完成进化呢?”
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如同狭路相逢,谁也无法逃避谁。
他的眼瞳那样深邃,像一片幽静的黑色湖沼。简韶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在瞳孔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一般的、熟悉的成像。
那是她自己。
在隋恕又细又长的导管从她的下体一直插进子宫内膜最厚的部位时,她死死地盯着隋恕的眼睛,试图从那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过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看到。
隋恕立在那里,任由她用解剖刀般的目光直直地将瞳孔四周的晶体剖开。
再也无法躲闪,更无法逃避。
或许在他收起她所有的资料,对她伸出手做自我介绍的那一刻,一切便踏向不可掌控的轨道。再早一些,难道他桌头的软木板被她的照片、讯息全部铺满时,就没有完全地脱轨吗?
他可以给出她绝对肯定的答复。
但是他绝不被允许,也绝不能承认这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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