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为聘 第80(2 / 3)
的人。
当侍卫将周芝语和阿湛带上城楼时,裴劲广亲自接过副官手里的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马车上的男子。
“唐叔叔小心!”
被架住的阿湛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也让头脑越来越紧绷的周芝语有了反应。她无法视物,胡乱地扑上前,都不知自己抱住的是不是对唐九榆造成直接威胁的人。
“求求你,求求你别伤他!”
裴劲广转眸,看向女子那张素净的脸,微微抬起右眉,“别伤他,凭什么?”
那语调高深莫测,像是经过了多年,仍对过去怀有芥蒂。
他侧身,靠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笑道:“当初,你也是这么求我别伤卫岐的,呵,才过了几年啊,就移情别恋了?”
这声冷笑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刺在了周芝语那道记忆的阀门上,生生撬开一道缝,使她头痛欲裂,面色发白。
记忆深处,似出现了一道男子的幻影,高大健壮,意气风发,嘴角擒着佻达的笑。
那幻影好生熟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对方姓甚名谁。
忍着强烈的不适,她拉住裴劲广的拉弦的手臂,涣散着目光恳求道:“只要你别伤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也不知,自己能拿什么跟裴劲广做交换,但她不能让自己的恩人受到伤害。
裴劲广的目光既冷寂又复杂。当年在扼住卫岐命脉时,她要有这份无畏,自己也不好失手杀了卫岐,留下抹不去的污点。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如今的他声名狼藉,杀一个后辈又能如何?
“真的什么都愿意?”
周芝语空荡着思绪点了点头,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嘴里喃喃着“别伤他,别伤他”
看了一眼妥协的女子,又看了一眼不停挣扎的阿湛,裴劲广收了弦,将弓箭扔给副官,“将唐九榆暂收地牢。”
说完,拉起周芝语,步下了城楼,留下愤怒的阿湛和唐九榆。
回到总兵府的书房后,裴劲广反脚带上门,将周芝语推在里间的榻上,慢条斯理地解起披风和甲胄,未蓄须的面庞半隐在午时的日光中,不见温和,反而多了阴鸷。
那种觊觎了多年却得不到的滋味,比什么都抓心挠肺。
在周芝语的惊叫下,裴劲广倾覆而下,捂住她的嘴,冷冷地警告道:“是你自己说什么都行的,怎么,想反悔?”
话落之际,周芝语不敢再动,无法聚焦的双眼蓄满惊恐。
裴劲广满意地勾起唇,粗粝的大手解起了她身上的素色长裙,带着对其他女子不曾有过的耐心,说起了令周芝语诧异至极的轻佻话,“本帅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刚及笄,没多漂亮,但盛在出水芙蓉,奈何咱们年纪相差太多,注定无果。本帅清楚记得,那种看得吃不得的滋味,以致一整年,都对妾室提不起兴致。”
拍了拍她的脸蛋,裴劲广暗了眸光,“再后来,本帅让人给你喂了点好东西,却阴差阳错,让卫岐捡了便宜。自那之后,本帅惦记你三年,也记恨了卫岐三年,多讽刺啊。”
他手上一用力,周芝语那件朴素的裙子遭了殃。
而这声布帛的撕破声,令僵硬的周芝语杏眸一瞠,脑海中破碎的记忆开始连成帧帧画面,浮现在了眼前。
她想起那晚,在安定侯府的花苑中,她被醉酒的裴劲广捂住嘴拖进假山的场景。
正当她被粗鲁地撕扯衣裙时,一个男子突然闯了进来,与裴劲广扭打在一起。
她想起了那个男子的面容,俊逸中带了点痞痞的坏笑。那人是卫岐,等了她三年的卫岐,以命护她逃离侯府的卫岐!
她怎会将他给忘了?!
沉睡的记忆如潮涌来,她泪湿着眼奋力挣扎起来,燃起了玉石俱焚的恨意。
没想到她会出尔反尔,裴劲广扼住她两只腕子,高举过头顶,刚要以唐九榆和阿湛的性命相挟,背后徒然传来一道巨响。
裴灏推开门侍,单脚踹开门扉,携带满腔的怒火冲了进来,“母亲生死未卜、宗亲发配流放,您还有这份闲心?!”
一个罪魁祸首,有什么脸面不顾发妻和亲眷的安危,在这里逍遥快活?
裴灏自认心术不正,却也无法苟同父亲的做法。
“放肆!”裴劲广站起身,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与次子面对面站立,“还想在湘玉城立足,就立刻出去!”
裴灏非但没出,还看向了哆嗦不止的周芝语,“在父亲心里,母亲只是一个替你料理家事的傀儡,连这女人的头发丝都比不了,是不是?!”
这时,裴池也跑了进来,一见屋里的场景,先是一阵犹豫,随后指着周芝语,对裴劲广呛道:“父亲此刻对她做的,很可能就是那些押解兵对母亲和悦芙做的事!您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两个不成气候的儿子严词指责,裴劲广没了享乐的兴致,命躬身候在外面的门侍将周芝语带了下去。
等书房内剩下父子三人,裴劲广捏着额骨坐在榻上,想让自己寻回些冷静。
对妻子和族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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