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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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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敢怠慢,拱手行礼,让出道路。

从云龙门向东,便是止车门了。

这里停满了带有各氏家徽的轺车,皆是今日赴宴宾客所乘的车驾,其中自也有傅则安兄妹乘坐的那一辆。

瞧,连车都是现成的。

傅家的车夫认得傅娘子,只是他载来的明明是大公子与二娘,这会儿出来的却变成了小娘子,吃惊不解。

簪缨滚了滚干涩的喉咙,只道一句:

“宴会出现变故,我有重要之事回府禀告祖母。”

车夫听后悚然,不敢耽误,忙放下踏凳请小娘子上车,赶回傅府。

春堇扶着小女君上了车,安顿她坐稳后,忍不住用一种百感交集的目光望着主子。

这些年来,她贴身照顾小女君的起居,从未听过她说谎诓人。有时春堇甚至忧愁小女君实在过于乖巧,以此柔质,将来面临统理后宫的重任,小女君如何担得住?

今日之事却让春堇感觉,小女君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

也不是突然,细想想近日光景,她都已经记不起,小女君有多少日子不曾开颜过。

昔日小女君总挂在脸上的那种甜渍渍的笑,不见了。

春堇不晓得女君是如何提前知道太子会与傅氏女在假山下幽会,以此让她早做准备,她也不关心,她只担心小女君经了这一遭,心里会不会难受。

那是小女君从小到大钦慕、信赖、追随的太子殿下啊,小女君眼里把殿下看得多重,心里把殿下藏得多紧,春堇通通都知道,便说太子就是小女君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

可太子竟在她的及笄礼上,同别的女娘不清不楚。

皇后娘娘和傅大公子,也不偏着女君说话……

“女君若是想哭……”

春堇的话还没完,簪缨转过双眸,那里面水汪汪的,潋滟欲滴,却不见泪。她轻道:“不哭的,最难的一关已过,我不哭。”

“只是连累阿姊陪我担风险,姊姊放心,你的奴籍身契我一定帮你勾销,不会让任何人发落你的。”

春堇鼻子发酸,这种时候,小女君还在考虑她的奴契。

簪缨却是满心轻松,她轻轻掀起车帷一角,近乎贪婪地注视不断从视线中闪过的繁华街道,肆馆商铺,听着人喧蝉鸣,嗅着烈烈骄阳晒出的一世夏日况味。

她真的离开那座囚笼了。

接下来,是该去收第一笔帐了。

油壁轺车在傅宅的阀阅前停稳,簪缨下车,洁白的襦裙浅浅飘逸,如涌进夏日里的一蓬清凉雪。

二门上的管事见到本该在宫里的傅簪缨,不知出了何事,忙向老夫人的上房通传。

结果层层递话,到了傅老夫人邱氏耳中,便成了:“小娘子回来了!”

傅家老夫人是一副偏于英厉的长相,螓首扁平,鼻准挺毅,岁月在她唇边刻出两道深深的纹理,虽年过七旬,精神依旧称得上矍烁。

她闻声而起,墨绿细锦的裾缘在红木脚踏上划了个摆,一把苍老的嗓子连声问:“阿雪自己回来的?她兄长不曾陪她同回吗?宴会不当结束得早啊,是不是她在宫里受了委屈?”

一面说一面迈步向外迎。

走到门边,便听槛外响起一道清软的声音:“听闻祖母身体不适,我回来瞧瞧祖母,是如何下不了床的?”

傅老夫人身形一定。

簪缨的身影转过雕花门,望见老人脸上过于诧异的神情,了然点头。

“原来祖母心中,只当阿雪妹妹是傅府的小娘子,所以见我才会如此惊讶。”

傅老夫人何止惊讶,这个时辰,她这个便宜孙女理应在宫里行及笄礼的,怎么孑然一身地回来了?

她这主角回了,大郎和阿雪为何不同道回家,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有,她身上穿的是何物,小女娘家家的,竟不嫌晦气。

傅老夫人面沉似水,嘴角下撇。

说起她对簪缨的不喜,非是空穴来风,还要追溯到簪缨的母亲唐夫人身上。

原是傅老夫人名下有三个儿子,长子傅容和次子傅骁是嫡出,三子傅子胥却是庶出的。偏是这个最不在意的庶子,娶了位富可敌国容

貌出众的新妇。

这也罢了,傅氏书香世家,哪怕唐氏再富,说到底是商户籍,与世家结姻,便该老老实实遵行侍奉婆母的规矩。

那唐氏倒好,成了亲还要外出行商,海州郡县到处跑,整个一不受管束,天上地下我为王。

傅老夫人看不惯三房媳妇的做派,却也不许他们分府出去另住,打定主意要磨一磨她。

结果唐氏直接用乌衣巷一幢寸土寸金的园宅,把邻居楚司空的祖宅换了下来,与傅宅打通,易名“蕤园”。

表面上两府并一府,实则中间那道园门一关,人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与上房这边两不相干。

更可气的,傅三郎打小的性子便是不声不响也不争,只知读儒经,一身书卷气。大了大了,倒会为了偏心新妇,对她这位正头嫡母言不听计不从,连居中敷衍也省下,只知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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