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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变奏的青春 (9) 八字不合的爱(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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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一段感情不会有结果,天生犯冲的爱,是否还能勇无反顾地投入。

当然!学医之人向来讲求实证依据,对于那种甚么八字合不合的迷信,嗤之以鼻还算客气的。但是杜鑫评还是打了长途电话,向姚典娜问了生辰年月日时,起因就在两个星期前,老妈跟他说的话。

「你爸最近合併症越来越严重,身体状况越来越糟,再这样下去,恐怕今年年底都撑不过。」

自从标靶治疗执行完,父亲的肿瘤仍旧復发又转移,他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来,腹水合併症反反覆覆折磨老人家,肠胃道的功能也越来越差,甚至还一度胃食道静脉瘤大出血住院将近一个月。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你结婚,你若有结婚的打算,就趁这几个月赶快办一办,而且你也都年过三十了。」

母亲现在提的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当初就是因为父亲生病,他不敢分心结婚的事,姚典娜才出国到澳洲唸研究所。这近两年来在工作和父亲的治疗之间团团转,时间也是过得挺快,虽然积蓄不多,也不至于再为经济烦恼。就像姚典娜说的,即便还买不起房子,两个人也还可以一起存钱。

但麻烦的就是,上週通过长途电话听姚典娜说,收案不如意得再延长修业,至少得再花半年到一年时间才能完成研究取得文凭。越想早些能够回来,变越要快马加鞭努力,这关键的节骨眼,让她为了结婚回来一趟,似乎是有些困难。结婚可不是拜个堂、吃顿饭,就可以简单解决的事。

「典娜出国念书,要临时叫她回来结婚可能有困难,最快也还得再半年到一年……」他帮她的女人解释,主要也是因为自己的心虚。如果能再多争取一些时间,等姚典娜完成学业,两个人都可以更从容的准备,但是父亲的状况是否可撑得过那么久,他真的没有把握。

「我不知道你们感情到甚么程度,但是你一颗心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她呢?她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知道吗?不然,为什么还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国?」

面对母亲的质疑,他又该怎么解释。这期间姚典娜只回来过三、四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去,有时候遇上他值班期间,两人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相较于和她一同出国的邹子阳,异地奋斗、互相照顾,他怎么会不担心两人萌生甚么样的情愫。

「那只是学长,我跟她都认识的学长,而且学长已经有家室。」他轻描淡写地回应,但唯一紧握的信念,却也同样摇摇欲坠。

说实在的,他并不如惯有的笑容和神态那样乐观,有时假装吊儿啷噹,仅仅是为了不愿屈服于内心的脆弱,和骨子里的不安。

「那就叫她回来结婚啊!」母亲一脸理所当然。

「其实是我跟她说我还在存钱,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才出国去的。但是现在她唸到一半又要叫她回来,这样实在……」他之所以爱她的娜娜,就是因为她聪明、理智、独立、有主见,那光采奕奕的样子,才是他心中的女神。又怎么能够这样强势地,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她真的很在意你,想跟你结婚,这些都不是藉口。你叫她把生辰写给你,我拿去给人家合八字,年底以前就挑个日子,不要再拖了。」

杜鑫评从来不信算命、不信命运,当他和杜妈妈一起候在胃镜室外,等着父亲的检查,杜妈妈递来一张籤诗,连同他和姚典娜的名字及生辰八字的红纸,他差点儿当场在母亲面前将它揉碎。但是他还是沉住了性子,定神好一会儿,才将那诗籤和红纸又交回给母亲。

「甚么意思,文言文看不懂!」他撇起嘴,试图淡定地笑一笑。

籤诗上提着:『生长江河贯御船,谁知翻覆有多端;青龙若遇当无恙,白虎相冲心胆寒。』

文诌诌的籤诗不知道是甚么意思,他看不懂!也不想懂!直觉这籤诗里就是没甚么好话。

「这是我去保安宫求来的籤,你和那个姚小姐……典娜的八字我拿去合过了,结果就是这样。」

母亲大人似乎一直不习惯直接叫姚典娜的名字,总是客气地称呼姚小姐。这样的客气,或许应该说是生疏吧。

两个女人第一次在医院里见过面之后,彷彿仍旧是从来不认识一般,姚典娜似乎不太想再提,母亲也没说甚么,只是总让他感觉隔阂。

该不会还没结婚,就开始出现婆媳问题了吧?呵!

「因为我帮你求问的是婚姻,所以你就看诗籤里的婚姻写的,事多反覆,且忌寅生。宫里的师父说,这意思就是两造相剋,八字不合。你们两个如果硬是要在一起,阳火克阳金,会有危及生命的血光之灾,你们不适合结婚,特别是今年。」连秀媚摊开了籤诗,斟酌着籤诗上的字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血光之灾?呵呵!那开刀算不算血光,典娜的巧克力囊肿已经开了刀囉!」杜鑫评瞇起眼睛,漾起带着一丝丝无奈的訕笑。

「我怕的是你呀!你爸现在身体状况这样,不能再拖到明年了。而且我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说甚么都不能冒险。」这个家是连秀媚这三十年来辛辛苦苦守护下来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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