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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帮我作弊吗。”半揶揄半催促的声线从听筒里漏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厉挺!”她低声吼他,带着点羞赧和气急败坏。
“我在。”
“很晚了,我…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代替她软糯声线的是嘟嘟的断线声。
夏夜星稀,厉家别墅的二楼,身姿挺括的男人慵懒靠在沙发上,掌心的手机早就黑了屏,他却看得出神,眼里的笑意比挂在半空的弯月更璀璨。
手指轻点屏幕,相册深处的收藏夹里,只留唯一一张像素模糊的远景图。
操场一角,密密麻麻的人整齐站着,像一排又一排烧焦后的火柴头,塑胶跑道上,五星红旗的左上角,她穿着松垮的蓝白校服,消瘦的肩膀比纸片厚不了多少,踢腿的每一正步却精神抖擞,阳光下如缎子一般的黑发乖顺束在耳后,像一张他找寻了很久的黑胶,珍贵难得。
厉挺又看了一会儿,闭上眼,耳畔是某人数分钟前落荒而逃的羞涩。
呵,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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