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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是个爱听闲事的人,只是玉家和周家算是有竞争关系,前几天恰巧有人把周家的丑事当笑话说给他听。

他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后来觉得这事儿不算光彩,才故意没和清儿说。

没想到周嫣出了那种事还不收敛,竟然跑过来训斥清儿。

玉天磊只得道:前几天,周嫣与一位公子私会,被她三位兄长抓了个正着,带回家里去跪了两天的家法,听说膝盖都跪肿了。

所以是,周嫣刚养好了膝盖上的伤,就跑过来骂她了?

先前不止一次的碰见过周嫣与不同的公子私下见面,如她所言,只是为了给自己找门好亲事。

玉黎清悄悄问:既然被抓到了,那她是不是得和那个公子定亲了?

玉天磊摇摇头:那位公子的家里人亲自去了周府,说儿子早就有了婚约,不会娶周嫣。

听到这里,玉黎清沉默了。

玉天磊不自然的看了她一眼,教导女儿说:女儿家一定要自重自爱,千万别被男子一时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真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吃亏的只有自己。

玉黎清知道父亲是想借周嫣的时警示她,可她却颇有自信。

父亲教导的话,她可一直记着呢。

虽然糊里糊涂的和江昭元做过两回那种事,但她可自始至终都没让他碰过自己哪怕一根汗毛,吃亏的,一直都是江昭元。

闲聊之中吃好了饭,玉黎清弯腰与父亲告辞。

离了后厅,她没直接回房,而是拐到去了意柳园,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江昭元有关江明远的事了。

来到院子里,并没有看到方毅的身影,想着可能是下去休息了,玉黎清也没让若若再继续跟着,让她回去早些睡。

孤身走到门前,敲敲门。

里头的人应了一声,门没关,进来吧。

玉黎清便推门走了进去,在房中扫视一圈,便见少年正坐在书案边上读书,听她走进来才转过头来看向她,放下了书本。

她走到他面前,开心道:江昭元,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谁?少年站起身来。

是你的兄长,他来扬州了。玉黎清走到他面前,不过他因为公事不能过来拜访,才私下找我说话。

哦,他竟然会过来。少年不悦的撇过脸去,没有丝毫为此高兴的意思。

玉黎清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开心吗?

清清,我同你说过我与家里人关系并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单独见面?少年低头质问着,却没有咄咄逼人的紧迫感,更多的是委屈和难过。

玉黎清心虚的吞了下口水,弱弱道可他心地并不坏,我们只是说说话,他还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其实,他挺关心你的。

听到这些话,少年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心碎的伤感。

良久,才哽咽道:他说什么你都信吗?

他眼眶红红的,穿在身上的雪缎寝衣衬的身子单薄又冷,本就不显壮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玉黎清慌了神,她没想到江昭元会是这个反应,只能回答他:可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他没必要要特意跑过来骗我吧?

所以你就相信他?觉得他是个好人?跟他单独见面,还信了他的鬼话?

他一声声质问,情绪越发激动,甚至上手来握住了她的肩膀,却舍不得抓的太用力,怕捏疼了她。

江昭元,你冷静一点。

少年失控的反应吓了玉黎清一跳,她瑟缩着身子,小声说: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以后不单独见他了就是可你总要给我个原因,为什么碰上你兄长的事,你就这样激动。

我我不知道江昭元松开她,委屈的捂住自己的脸。

从小父亲就疼爱兄长,所有人都把他当宝贝似的捧着,看我就像看水沟里的烂泥,谁都要来踩两脚。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床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

说起旧事,少年显得格外忧郁,他的母亲是名门贵女,我的母亲出身青楼妓馆,他们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只把我和我母亲当成是上门来讨债的而现在,你却说他是真的关心我?

落下的双手紧紧抓着床沿,松散的发丝垂在身后,孤身侧坐,形单影只,无依无靠。

看着他这副模样,玉黎清像是被一棒子打醒似的,虽然她不觉得江明远是恶人,但是看见江昭元这么难过,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忍不住愧疚。

他说的对,她不该不跟他商量就私下去见他的兄长,还是以为似的喊人哥哥。

对不起,我这人就是一根筋你别难过了,我我给你赔不是。她一边道歉一边往他跟前凑。

少年却像生气了似的,侧过身去不给她看自己的脸,哼唧道:十几年都过来了,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已经不奢求了,我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玉黎清从旁看他,眼角漉红一片,浓密黑睫上浸着泪水,少年咬着红润的下唇,胸膛打着颤,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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