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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他丢下这话,就转身进入了净室。
陆莹有些无措,也没敢跟进去,她忐忑地在床前坐了下来,净室内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陆莹脑海中不由闪现出他健硕的胸膛。她脸颊滚烫,慌忙摇了摇头,才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驱赶走。
她起身站了起来,推开了门,门一开,凉风扑鼻而来,陆莹不由精神一振。
廊下挂着几盏喜字宫灯,照出一片橙色的光晕,门口守着两个内侍,两个宫女,莎草和木槿也在。
莎草瞧见陆莹,连忙道:小、太子妃衣着单薄,怎么出来了?
没事,不算冷。陆莹这才看向这两位宫女,道:殿下饮了酒,你们给他备点醒酒汤吧。
这两人容色秀丽,身材婀娜,虽生得美,言行举止却很规矩,瞧见陆莹便恭恭敬敬行了礼,其中一个回道:奴婢已提前备了醒酒汤,这就端来,天冷,太子妃先进屋吧。
陆莹说了声无碍并未进去,外面虽凉,空气却很清新,她在门口候了片刻,怦怦乱跳的心逐渐恢复了正常。
宫女将醒酒汤端来时,陆莹伸手接了一下,低声道:我来吧,你们不必服侍,早些下去休息吧。
宫女们神色有些迟疑,宋公公走了过来,淡淡扫了宫女和内侍一眼,道:太子妃有令,还不退下?
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帮太子处理过很多要事,在东宫一向有威严,他一发话,几人心中不由一凛,赶忙冲陆莹行了一礼,顺从地退了下去。
陆莹能察觉到他流露出的善意,她冲宋公公笑了笑,忙了一日,宋公公也去歇息吧,太子这儿有我照顾就行。
谢太子妃体恤。
陆莹端着醒酒汤入了寝殿,将折枝牡丹瓷碗搁在了案桌上。
沈翌沐浴很快,前后仅一刻钟,就换上干净衣服,从净室中走了出来。
他换下了喜服,身上只着一件绛紫色常服,饶是刚沐浴完,他仍旧衣衫整洁,气质冷淡,矜贵又禁欲。
陆莹不敢多瞧,端起解酒汤,缓步走到了他跟前,温声道:殿下先喝点解酒汤吧,明日省得头疼。
太子颔首,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随即将瓷碗放在了书案上,新房很宽敞,室内的书案、太师椅、梳妆台等,皆是上等的黄花梨打造而成,木质坚实、花纹漂亮。
陆莹行至他跟前,柔声道:妾身给殿下宽衣。
不等她的手落在他腰带上,他就后退一步避开了她,淡声道:不必,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他声音实在冷冽,陆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只觉心头空落落的,转念一想,他许是顾及她有孕在身,她才没多想。
她站在原地一时没动,眼睁睁看着他脱掉绛紫色锦袍,搁在了二龙戏珠双人衣架上。
他这才喊了一声,来人。
陆莹心中一紧,她以为他沐浴后就要安置,宫女和内侍都被她屏退了,她又看向了他,试探道:殿下,妾身服侍您吧,这本是妾身应该做的。
沈翌又道了声不必,话音落下时,宋公公就推门走了进来,显然他清楚太子的习惯,一直守在门外。
沈翌道:拿床被子进来,铺在暖塌上。
宋公公应了声是,端起一旁的白瓷碗,退了下去,他亲自抱来一床崭新的被褥,铺在了一侧的暖榻上。
宋公公铺完,才有些迟疑,殿下,床褥奴婢可一早收拾掉,至于元帕,嬷嬷们一早会来验收
沈翌只轻轻颔首,直到宋公公退下后,陆莹仍没反应过来,傻傻站在原地。
沈翌越过她,走向了暖榻,道:你睡床吧,孤睡这里即可。
陆莹怔了片刻,才恍然想起,他不近女色的传闻,所以,睡一张床都令他无法忍受吗?
陆莹心中像被人扎了一下,直到这一刻,才恍然发现,婚后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是源于她的想象。
她一时有些无措,站在原地没动弹,反应过来后,才勉强扯出个笑来,我睡暖榻吧,殿下睡床。
沈翌没理这话,径直在暖榻上坐了下来,见她来到了跟前,他才掀眸,淡淡道:回去。
陆莹心尖轻颤,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挪回了床前,他也不知从哪儿拿起一册书,翻起看了起来,只丢下一句,你有孕在身,早些歇息。
这句话,又恍若一股暖流缓慢注入陆莹心中,逐渐温暖了她,她不自觉露出个笑,轻声道:殿下也早些歇息。
窗外风声不止,树叶簌簌,犹如上千只蝴蝶震动羽翼,声势浩大。
陆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许是这一日太累,躺到床上没多久,意识就逐渐涣散。
翌日,她醒来时,天色尚黑着,窗外很静,落根针都能听到,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烛台上的龙凤烛,龙凤烛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有祈道婚姻幸福之意,点燃后不能熄,燃到天亮寓意才好,可此刻天尚未亮,其中一只竟燃尽了。
陆莹心中打了个突,慌忙坐了起来,她雪肤花貌,一头乌发垂在腰间,因慌乱,胸脯微微起伏,似林间的妖魅,至纯至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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