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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言到没想到苏一箬会当真相信自己这蹩脚的借口,惊讶过后,便说道:也不全是,我听说老太太马上就要六十大寿了?
提到了烦心事,苏一箬便恹恹地说道:正是呢。
见她耷拉着一张脸,巴掌大小的姣美脸庞拧作了一团,便笑道:表小姐可是不知晓备什么贺礼好?
苏一箬点头如捣蒜,话里话外皆是烦闷之意,老太太对我这样好,我也要投桃报李才是,只是我如今备下的贺礼太简薄了些,不知该添上什么才是。
赵予言便从袖口拿出了一只粉艳艳的寿桃,搁在案几上,说道:这是我幼时去南海时,瞧见当地人供奉的寿桃,听闻是白玉与粉玉嵌成的寿桃,若只是寿桃便罢了,这只寿桃还曾供奉在南海的观音庙里,最能彰显诚意。
苏一箬闻之惊叹,便借着烛火捧起那寿桃仔细观赏了一番,那寿桃的触感冰冷滑腻,瞧着的确是有几分像白玉,且生的与年画上画着的寿桃相差无几,很是活灵活现。
再没有比这寿桃更合适的贺礼了。
苏一箬立时便笑意盈盈地问道:赵小哥,你愿意把这寿桃卖给我吗?
赵予言见她这般小心翼翼,便故意拿乔道:这寿桃极为难得,我也是忍痛割爱
苏一箬做好了赵予言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便听他接下来说道:
你得用一双鞋和一条对襟长衫来跟我换才是。
?苏一箬虽未发出声音,可娇嫩的脸上皱成一团的疑惑神色已是出卖了她。
赵予言觉得她这幅神情甚是娇俏灵动,忍住了上手捏捏她脸颊的冲动,只笑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寿桃送你,你不用给我银子,只要给我纳双鞋底和做条长衫就是了。
苏一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喜不自胜道:好,我做。
赵予言见她眉飞色舞,捧着个寿桃喜得下一瞬就能在他面前高歌起舞的样子,一时也忍俊不禁道:多谢表小姐,我已经甚久没有穿过新鞋子了。
苏一箬听后叹气不已,一时又觉得手里的寿桃重量重了几分,心里浮起了些愧疚之意。
赵小哥连新鞋都没有,却把这么贵重的寿桃赠给了自己。
她便万分感激地说道:我还会做腰带,会做荷包,可就算是做了这些,也抵不了你寿桃的银两,我妆奁台里还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说罢,她便要下炕去梳妆台那儿。
赵予言却一把拉住了她的皓腕,手心烫的险些要灼伤苏一箬,我也用不着银子,若是往后有缺的时候,再来求表小姐施舍就是了。
苏一箬无奈反问:当真不要?
赵予言哪里看得上这点银子,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是个穷困潦倒的小厮,便只得叹道:与我睡在一块儿的那几个小厮手脚不干净,便是我带了银两走,也会被他们偷走。
苏一箬这才作罢,只道:你放心,我给大表哥和二表哥都做过扇套,他们都高兴的很儿。
话未说完,苏一箬便见赵予言方才还轻快喜悦的面色霎时变得阴沉无比,连接句话也不肯。
她只以为是赵予言不相信自己,便争辩道:赵小哥,我不是在自吹自擂,这是真的。
嗯。赵予言语气淡淡地略过这个话题,随口说道: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一回苏一箬没有让赵予言再翻窗离开,而是替他开了正门,又引他去了西屋后面的那个小门,目送着赵予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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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府老太太六十大寿的那日。
镇国公夫人带着世子方雅安和嫡幼女方若儿来郑府赴宴,忠毅侯夫人也带着女儿丁阮婷前来赴宴。
除了这两家家世格外显赫以外,其余来赴宴的人家皆是二老爷官场的同僚,多是从五品上下的官员,送来的贺礼也并不贵重。
镇国公夫人这一回送了架福寿禄屏风,忠毅侯夫人则干脆送了只白玉观音像。
苏一箬此刻正在苍梧院内服侍老太太穿衣,昨日她已事先将那寿字刺绣与寿桃送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果然欣喜不已。
今日一早,老太太便派了翠绿去左清院给苏一箬送了件百蝶纹样的罗衫裙并些压得住场面的红宝石簪子。
翠绿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嘱托她道:表小姐明日可要好生打扮一番,总也要别人知晓咱们家还有这样一位国色生香的小姐在。
苏一箬听后娇羞不已,把那百蝶裙穿上身以后,她脸上的臊红愈发红艳了几分。
这百蝶裙收腰收的比旁的裙子紧些,她胸前的那一团便格外明显,且若是身量比她高的人低头,只怕还能隐隐约约地瞧见
翠绿见了却笑道:表小姐这样穿很好看呢,京里不少贵女都是这般穿着打扮,原也不算什么。
苏一箬这才羞怯怯地点了头。
今日在苍梧院内,苏一箬恰巧遇上了行色匆匆的范氏,范氏便是老太太的内侄女,郑府里的三太太。
她待苏一箬比上头两位太太要和善的多,拉住苏一箬赞了一通后,范氏才急急匆匆地离去。
老太太收拾妥当后,便让苏一箬搀着扶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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