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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天立誓,字字恳切道:“我没有杀人,没有剖肝!谁是杀人凶手,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此生爱他的人,死无全尸!他爱的人,神魂俱灭!”
几嗓子吼出来之后,整个大殿一片死寂。
只听咔擦一声,玉离笙硬生生地将桌角捏成了碎末。
抬眸冷冷盯着大殿中,神情激愤的少年。
而许慕言此刻根本不知,这番话后来一语成谶。
而那个被爱的,以及爱过的可怜蛋,正是他自己。
“师长们在此,岂容你放肆?”
被玉离笙称作为宋师兄的长老,拍案而起,同左右的弟子道:“将许慕言拉下去,绑在刑柱上,取出打魔鞭,是不是魔族人,先打个几鞭再说!”
此话一出,立马有两个弟子冲上前来,一左一右将许慕言擒住了。
“我不服!真正的魔族人,你们不抓,非来对我屈打成招?就你这脑子也配当昆仑山的长老?”
许慕言恨恨地转身望了一眼擅青律,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伤害不了小寡妇就算了,居然连檀青律是魔族后裔这几个字,也说不出口。
说好的金手指,鬼影都没看见。
许慕言被人绑在了殿外的刑柱上,周围站满了昆仑山的弟子,擅青律跪在台下,极力为他求情,口口声声说,愿意代替师弟受罚。
小琉璃哭着去拽重明君的衣袍,哽咽道:“师尊,不要打许师兄,师尊,求求你了,不要打许师兄!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师兄,不能再失去许师兄了!”
“琉璃,你先起来。”
重明君蹙眉道,略一思忖,又同宋长老道:“师弟,我看打魔鞭便不必了,慕言从小在山中长大,如何会是魔族人?”
宋长老道:“师兄,这年头魔族人阴险狡诈,哪次不是杀了玄门弟子,然后冒充的?现如今,修真界诸多宗门,又惨死了不下于百名弟子,其中还有孕中的修士,以及十多岁的小弟子。难道他们就不无辜了?当初师兄座下两位高足,是如何误入歧途的,难道师兄忘了?”
顿了顿,他又压低声儿道:“师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我知师兄对玉离笙向来偏袒,这次的恶人,便由师弟来当了!”
说着,也不待重明君阻止,竟一手抓过弟子送上来的打魔鞭,凌空一甩,啪的一声,冲着许慕言抽了过去。
这若是被抽了一鞭,皮开肉绽都是轻的,怕是要丢了半条命。
许慕言心知,小琉璃是女修,修为又差,不可能来得及帮他挡这一鞭的。
擅青律更不可能了,打魔鞭专打魔族人的,一鞭就能让擅青律原形毕露。他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上杆子挨鞭子?
其余人......不熟。
眼下好像只有小寡妇能救他了。
许慕言心里苦涩,觉得小寡妇要是能救他,老母猪都会爬树了。
他的灵力被封,根本挣脱不开,只能闭眼,准备硬生生地受了。
耳边蓦然传来“瞍啪”一声闷响,滚烫的鲜血飞溅在了许慕言的脸上。
他愣了愣,心道,咋一点不疼呢?
难道自己的金手指就是生死关头就皮糙肉厚?
身前一热,有具身体扑了过来,将他完全护在了怀里。
“玉师弟!”“玉长老!”“师尊!”
耳边骤然想起无数人的惊叫声,许慕言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才一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小寡妇那张惨淡的俊脸。他此刻浓眉紧锁,身后横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鲜血将白衫都染红了。
小寡妇替他挡鞭子了!
小寡妇真的替他挡了鞭子!
可是,小寡妇为什么要替他挡鞭子?
许慕言不理解,歪着脑袋,盯着小寡妇苍白的脸瞧。
“玉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回来!”
重明君上前一步,惊怒道:“你身子弱,怎生受得了这个?”
“掌门师兄,无论如何,慕言终归是我的徒弟。他是我养大的,他是人是魔,我岂能分辨不清楚?”
玉离笙将人护在怀里,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既是他的师尊,他若有任何行差踏错,自然由我这个师尊承担。”
此话一出,众人不经感叹起师徒情深。
小琉璃边擦眼泪,边道:“想不到玉师叔是疼爱许师兄的,居然肯为许师兄挡鞭子,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背地里骂他了。”
擅青律牙齿晈得死紧,这么感人的师徒之情,看得他眼里直冒火气。
尤其看着玉离笙护着许慕言,两个人贴得那般近,更是怒从心头起。可明面上却道:“师尊一直都是外冷内热,对弟子们自然极好。”
“你在干什么?别以为你为我挡鞭子,我就会原谅你此前对我行下的种种!”
许慕言压低声儿,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玉离笙置若罔闻,将怀里的少年护得很紧。
任凭谁看了不得拍着大腿说一声师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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