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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玄学的东西,他是种地的、当和尚的、要饭的,陈友谅呢,他是打渔的,一个地上一个水里,可能他水性就天生好点。
陈友谅的船都造的又高又大,坚固皮实,朱元璋这边的船则小上很多,且秉持着有一个算一个的思想,还拉来许多渔船,那就更小了,飘在水上和叶子似的。
但巧合的偏偏是,陈友谅逃走时坐的小船,比那渔船还要小,只因为他太傲慢,太自信于自己的大船,所以才会疏忽了小船的准备工作。
他那边,张定边只能带着五六个人。
张德胜这里,渔船拉了十几个士卒,一路水花带闪电地划动,直扑他们而去。
他是当年的巢湖水军,后来投奔了朱元璋,水性极佳,他带过来的亲兵,也都是水军出身,一个个在岸上如狼似虎,在水里好似浪里白条,划桨划得像赛龙舟,几乎抡圆了胳膊。
“大家听着,前面那个就是陈友谅!咱们把他活捉了,回去献给大帅,功劳就是最大的!”张德胜搓着手,已经想到了自己取到军功的模样,“要活的啊!活的才最有用!”
一个划桨的士卒纳闷道:“将军,死的还好说,要捉活的,那可不太好办啊,咱们伤着他,不会还挨罚吧?”
“挨你个兔崽子。”张德胜扇他后脑勺一下,“活的就是没死!没死就是只要活着就成,留口气就成!你哪怕锯了他的腿,别让他死了不就行了?”
“拿回去活人,要什么金子土地还有房子,那都是有的!”
一听金子房子田地,亲兵们眼前都是一亮。
这话才实在,老百姓们来当兵,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过不下去了,其次呢,就是受够了官员的欺压,想要跟着起义。
人都是活的,谁不想过的好点,田地金银,大家都想要。
眼瞅着船越来越近,陈友谅也难免开始沉不住气,惊慌着去思考对策。
“射箭!先射箭!挡住他们!”
张定边得令,举起长弓来,留着三四个人划船,剩下的都命令他们与自己一同拉弓。
十几发长箭发出破空声,直朝着张德胜的渔船而去。
张德胜立刻瞧见,喝道:“盾牌呢,盾,把盾拿出来!”
亲兵们应了几声,举起盾牌挡在船前,箭矢袭来,叮叮当当地撞在上面,除了声音大,没造成半分伤害。
“追!快点划!”
江水滔滔,四处散落着大战过后的残骸,诸如破布与木头碎块等,时不时还有几个浮在水面上的死人飘过。
两条船之间的距离虽然是不是因为这些障碍物有所变化,但总体上仍然继续缩短着,而且越来越快。
沿路中也不是没有将领试图来救援陈友谅,只是朱元璋这边的将军们也都得了消息,知道这是在追击敌方皇帝,努力为张德胜拦着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什么兵能冲破他们的防锁。
陈友谅一巴掌拍在船身上,把手都拍红了,恨不得把这条船直接拍到散架,怒道:“康茂才!康茂才!他可真是条好狗!这样会为主人谋利!白瞎了我们当年的情谊!这个小人!畜牲!”
张定边不吭声,他知道这个时候陈友谅已经有些急了,陛下不是没有打过败仗,只是朱元璋是大敌,加上被人背叛,一时让他上头了。
片刻后,陈友谅果然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人来,对着一个正从箭筒里拿箭的小兵道:“你的刀呢,拿来给朕用用!”
一把大刀被恭敬地呈到他手上。
他拿着这柄闪着寒光的刀,在摇晃的船上站稳,用力一划——
伴随着张定边惊讶的呼声,陈友谅竟扯开衣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立刻流出,幸好这口子不深,拿布一裹,还能止住。
随即他就拿着纸人贴在了胳膊上。惨白的纸人一碰到鲜血,就好像是一块海绵碰到流水一样,迅速展开吸允着,把自己吸成了完全的红色才停下。
张定边紧握着手中的长弓,低声道:“陛下,这是……”
陈友谅沉着脸将纸人迎风一抖,溅出许多血花去,用力一掷,把它扔在了地上。
软绵绵的纸人竟然立在了地上,脚底板触及甲板的一瞬间,身上的红色骤然消褪起来,随着这红色的消失,它的身材也逐渐变得高大,从三寸开始生长,一直长到了五十来寸才停下。
一寸寸,一寸寸,它一直发出骨裂的声响。
咯啦咯啦……
直到最后,身高已与常人无异的纸人脸上又开始浮现出五官与衣物,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一转眼的功夫,它就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高百龄!
高百龄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脸都气紫了,虽然没人和他说当下的情况,但他自己也能把事情揣摩出七八分来。
他好不容易离开刘伯温的视线,已经走到了岸边,准备修养一番,就又被陈友谅一张纸人召了回来,这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承诺过的条件,给出的术法,根本提不出什么拒绝的说辞来。
“这是谁在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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