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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只宝狐-重逢与承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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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于是调用了商号里的样图,直接定做了船体部件,只让工匠们照着样图组装,因此进度也不慢。

第三日,江边的空地上就放了一艘较为简易的木船,约摸可以搭乘十余人。

当然这个简易只是形容装潢与外貌,作为一艘临时搭起的渡江船只,它的坚固和防水性已经相当出色了,甚至设置了可以分隔休憩的小船舱。

辛宝指挥着工匠们将油布船帆在短桅上绑好,眉头凝成川字:太粗陋了,这样的船只,大人要怎么住。

一路带着辛秘住过好多粗陋环境的霍坚:

他站在辛宝身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辛宝余光看到他不自在,又面向他憨厚地笑了笑:当然,霍大人能护好我们大人已经很辛苦了,辛氏对您感激不尽,旁的并不奢求。

他粗糙脸颊上的谢意不似作伪,这个说惯了场面话的中年男人是真心实意地感谢霍坚的。

然而他越是真切,霍坚越是如坐针毡,眼神四下游移,不敢看向他。

虽说已经定了主意,要直面自己的感情,坦荡一点,大胆一点,但不管怎么张口告知辛宝他与辛秘此时的关系,总觉得都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他这边纠结得很,辛宝已经转回脸去了:大人变了很多。

霍坚又摸了摸鼻子,喉咙滚动一下:嗯。

他含含糊糊的,辛宝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旁的我不想追究,大人看起来很开心。

不像她驻守在家族里时那种浅淡而毫无人气的笑容,方才与他说话的辛秘,有一瞬间更像个赤诚的孩子。

他辛宝也是辛氏的嫡系,从小就是在家神身边长大的,虽然没有被她亲手教养,但时不时便能见到神明。

他记忆里的辛秘,是遥远的、冰冷的、理智的、聪慧的、娇气的却唯独,不是快乐的,像是壁龛里坐视众生的神像,拥有一张悲悯的面孔,却从未亲身获得过喜怒哀乐。

他如今已有半百,而在他出生之前,辛秘便已经这样注视了辛氏上百年。

如今,她终于会笑了,也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意愿,不再是家族的喉舌,而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也许放任这个罪臣与辛秘接触是他的失职,但

辛宝叹了口气:罢、罢,大人已经为族中捱了这么多年,你若能让她开心,便由她去吧。

只有一件事。中年人话锋一转,眼神凶狠:不可冒犯大人!

你说的冒犯是哪种冒犯

霍坚简直额头冒汗,浑身僵硬地回视着他饱含威压的神色,嘴唇一动,就要告罪

霍坚。

辛秘撩开马车帘子,声音轻慢地喊他。

大将军如释重负,肩膀一松,几乎是立刻出了口气,向辛宝示意:我先告退了。

辛宝颔首,死死盯着他乱转的视线,神色逐渐狰狞。

这小子,是不是太心虚了点?!

马车里香喷喷的,气味淡雅,还有些熟悉的冷然,霍坚在这平淡的香气中镇静了些,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味道他好像在辛氏老宅里闻过他眼神一转,看到了马车一角新添的小香炉,明白过来这是辛宝特意带着的,为了让辛秘住的舒服,把她用惯的沉香也带来了。

那种动了别人家宝贝的心虚感更强了。

他这副游移不定的样子几乎要逗笑辛秘,狐神一手支颌,一手捏着辛宝带来的吃惯的点心往嘴里松,吃吃地笑:你好像偷鸡摸狗的小贼。

确实偷了东西霍坚踌躇了一会儿没说话。

辛秘又问他:辛宝为难你了?以大总管的人精程度,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简直是一照面的事儿,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明就没想着藏,没提前打预防针也是想看看他慌乱的样子。

现在看到了,果然很好玩。

坏心眼儿的狐神当然不会告诉霍坚自己的小九九,只是假装出也有些担忧的样子:诶呀,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这可怎么办,我坏了规矩。

霍坚原本还在犹豫,一见她为难,立刻抬起了头。

辛秘便直勾勾地看进他蜂蜜一样甜蜜的眼眸里。

您不必忧心。这脊背挺拔的男人说道:是我不守规矩在先,这是我的罪孽,也是我今后的责任。即使我与您天差地别,只是一腔妄想,但我决心靠近,就会拼上一切,搏一个您的心甘情愿。

您的族人厌弃于我是正常的事,我会羞窘,但迈出这一步后,我便再不会退让,您若在意,我将努力挣得他们的应允。

他说话不咬文嚼字,只是简短的一个宣言,辛秘却好好地愣了一会儿。

然后她用袖子捂着唇,眼眸弯弯,明明是寒凉的秋天,她却好像春日里波澜粼粼的池塘。

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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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将军,一个可以独立解决婆媳关系的坚强小媳妇。

同理,辛秘,一个撒手不管甚至还在里面拱火的人渣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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