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欢酌
韩笑歌果然带玉疏去了一家酒肆。
这酒肆似乎是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开在胡人聚居的一条巷子里,小小一家店面,也并不如何装饰,门外高高挑了一个酒幌,上书一个「酒」字,权当招牌。里头也不过两三张桌子,小二伙计一概全无,只有一位丰润娇娆的胡姬老闆娘,浑身满面都堆俏,正在当垆卖酒。
玉疏一见那位老闆娘,就捅了韩笑歌一把,低声笑问:「甫之,你该不会是为了人家老闆娘来的罢?」
她这揶揄之意一听便知,韩笑歌却不以为然,反笑道:「难道我在阿疏心目中,这样把持不住?」
玉疏笑嘻嘻落了座:「非也、非也,不过怕你上次喝醉,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
韩笑歌正要说话,就闻得一阵香风扑面,那位老闆娘已走了过来,一边将一坛酒摆在桌上,一边用一隻雪白的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落在玉疏肩侧:「公子这可说错了,奴家这里的酒,若不醉人,公子儘管唯我是问。」
她虽是高鼻深目的异族长相,但大楚官话却讲得字正腔圆,没有一丁点异族口音,只是有些沙沙的,尤其说起「唯我是问」这种略带挑逗的话来,反带些格外撩人的魅惑。
她又指着韩笑歌笑道:「不信你问问这位同来的韩公子,韩公子可隔三差五的来,次次都是让小厮给抬回去的,连马都骑不得了。」
韩笑歌望了一眼她的手,笑道:「青娘,这是我家中一个年纪小的兄弟,不怎么见生人的,你这样豪放做派,莫吓到他。」
青娘在他二人中来回扫视了几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不拿开手,反而倾下身来,在玉疏耳边吐气如兰:「奴家青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她这一身穿的也是胡人衣衫,露出雪白一片酥胸,此时这样俯身,曲线玲珑得不可思议,让人几欲喷鼻血。边上一桌的大汉已拍着桌道:「青娘,你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你也看得上?」
青娘闻言,隻娇娆笑着,调笑道:「这样貌美的小公子,奴平生都没遇过呢,你们这群粗汉子怎么知道这里头的好处!」
这半露的荤话说得旁边几桌的客人都笑起来。她虽口中说着话,手下却干净俐落地劈开酒坛泥封,替玉疏斟了一碗酒。这里条件粗陋,也无甚宫里喝葡萄酒时常用的水晶杯来配,不过一隻粗瓷大碗,碗口约有玉疏脸那么大,此时盛得满满当当,隔着老远就是一阵扑鼻果甜香气,里头深紫红的酒液浓郁得似要溢出来。
青娘稳稳端着,送到玉疏嘴边,勾魂摄魄地一笑,对玉疏送了个秋波。
边上的几个大汉果然哄笑道:「青娘,这大白天的你就动了春心?这么一碗酒灌下去,这位小兄弟岂不是你要如何便如何?」
韩笑歌亦笑道:「阿疏,此酒后劲颇烈,不可胡来,不然我可没法子和你兄长交代。」
他不提楼临还好,一提起楼临,玉疏心中又生出另一种烦闷来,只是面上却不漏,反而笑嘻嘻挑起青娘的下巴,用指尖在美人唇上一擦而过,指腹立时染上些许艳红口脂,她举着手指让青娘看了一看,衝她眨了一眨眼,然后把口脂抹在碗边,就这么端着碗就着那抹红印,仰头将一碗酒干了个精光。
旁边有人轰然叫好,玉疏将碗往桌上一放,唇边染上一点口脂的红、一点美酒的紫,在她玉白脸上留下一抹风流旖旎的痕迹。她也不甚在意,大咧咧用手背一擦,衝青娘笑道:「呀,今日为了在美人跟前逞强,就这么一口闷了,可是糟蹋了这些好酒!不过青娘可别急,还有这么一坛了,容我慢慢品。」
青娘还真给玉疏拿来一对小小夜光杯,又素手微扬,将其中一隻握在手里,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才道:「奴原以为大家娇养的公子,难免拘谨些,不想公子这样给青娘面子。既然今日有缘,这一杯奴敬公子,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玉疏看着她一口饮尽,也自干了,将空空杯底展给青娘看,笑盈盈地:「我姓舒,单名一个玉字。」
青娘闻言,知道这一定不是真名,挑眉道:「原来小公子姓舒,那奴从此便姓赢了。」见玉疏果然笑得格外灿烂,她声音愈发甜腻温存:「玉郎这样的人品,若能春风一度,奴此生就圆满了。」
她的胸几乎都要凑到玉疏脸前,玉疏就这么目不斜视地坐着,都能瞥到雪腻乳肉在眼前晃荡出销魂的波涛。
真是尤物。
奈何卿本佳人,她却无能为力啊!
玉疏心中遗憾地扼腕,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细细抿了,在口中品了片刻,直到那股水果的香甜气和酒的馥郁味道萦绕在唇舌之间,才摇摇头,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看着青娘冶艳的脸:「自古美人恩最难消受,我不敢沾惹啊!」
青娘闻言也不恼,反而凑在玉疏耳边,低低笑道:「玉郎还是个童子身罢?若什么时候想要一尝极乐,奴愿意效劳,定让玉郎满意而归。」
玉疏还没说话,就听韩笑歌带着三分似真非真的恼,对青娘嗔道:「青娘怎这样厚此薄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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