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4 / 7)
站,堪称渊淳岳立,遑论趋避自如的鬼魅身法……这般修为直可做得一门一派的首脑,媚儿却想不出东海有哪一号使刀的成名人物,符合懒汉的形容样貌,不敢轻越雷池,咬牙狠笑:「尊驾与那天杀的小和尚是什么关係?敢管孤竹国的閒事,莫不是嫌命长?」
风篁闻言微怔,想起耿照那半长不短、鬌如熊绒一般的髮式,暗自摇头:「这孤竹国公主当真欠缺教养。耿兄弟年纪轻轻,头髮长得不多已是惨事,将来说不定要秃头,竟给取了个『小和尚』的浑名,难怪他俩见面就打架。」
笑道:「我今日惹上的麻烦事,孤竹国决计不是最麻烦的一椿。此路奈何不通,公主若肯移驾回到对面看台,就当我是挡路的野狗,少见少烦心。这台上贵宾众多,还有镇东将军大驾,贸然惊扰,大家面上须不好看。公主莫去为好。」
媚儿适才被碧火真气一激,腹中阳丹运转,内力满盈,虽不及全盛之时,精纯却犹有过之,用以驱动至阳至刚的役鬼令神功,自是威力无涛;念及「伏象公主」的身份,却不好当众与浪人斗殴,咬牙轻道:「你行。我记住你了。」
「公主慢走,小人不送。」
风篁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耿照施展轻功奔上凤台,如入无人之境,不旋踵掠至毫顶,阶梯上金银双姝一见他来,尚不及掩呼,两泓潋趣碧水「锵!」
齐声出鞘,配合得丝丝入扣,径剪他上下二路。
耿照不闪不避,靴底踏实,双掌一推,如潮如海的惊人内力应手而出,也毋须什么过招拆解,金钏、银雪被震得身剑散乱,倒飞出去!耿照趁机跃上楼台,忽见一抹红影横里杀出,明晃晃的剑尖朝喉间贯至,来人柳眉倒竖,娇叱道: 「大胆!这儿是你能来得?」
耿照屈指一弹,同心剑「铮综!」劲响,剑颤如蛇信,披着大红凤袍的任宜紫 握持不住,佩剑脱手;余势未止,赤裸的一双雪腻玉足「登登登」连退几步,若非有人搀住,怕要一路退到望台边缘
,翻身栽落。
任逐流将齐贝侄女轻轻往旁边一推,飞凤剑连鞘戟出,耿照忽觉身前彷佛凭空竖起高巍铁壁,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悚栗,不由停步。任逐流上下打量他几眼,拈须笑道:「我还道那小子良心发现,将我们家阿妍送了回来……适才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上台顶的,信是典卫大人罢?哼哼。」
耿照当夜在栖凤馆与他交过手,以为摸清了这位金吾郎的底细,如今方知大错特错。比之神奇的「瞬差」之术,此际任逐流剑尖所指,竟有股山岳般的威压,一巧一重,判若两人;碧火神功感应危机,耿照放慢动作,凝神以对,丝毫不敢大意。
任逐流笑容一收,冷道:「我侄女说得极是,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要再不知轻重,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任宜紫扭着旧伤未癒的右腕,左手拾起同心剑, 冷笑道:「叔叔,这人不识好歹,别跟他白费唇舌。」
金钏银雪持剑復来,封住耿 照的退路,四人四剑将他围在中心。
忽听纱帘后一声轻叹,一把温柔动听的语声道:「叔叔,耿典卫是自己人,不妨的。若非他舍命相救,我再也见不着叔叔、妹子啦。」
却是阿妍。耿照与韩雪色分手后,便带她由觉成阿罗汉殿后潜入,送进凤台,然后才向将军窠报。凤台之中高手不多,喊得出名号的也就一个任逐流而已,居然任耿照来去自如。
阿妍身上仍是行旅装束,端坐胡床,见耿照要跪地磕头,摆手道:「免礼罢。是慕容将军让你来的?」
耿照心中一凛:「阿妍姑娘虽然温柔善良,到底是在朝堂 上见过风浪的,一猜便猜到了将军的心思。」
俯首道:「回娘娘的话,确是将军派我前来。」
如实转述。阿妍沉默听完,尚未接口, 任逐流哼哼几声:「慕容柔以为他很聪明,别人是傻瓜么?收容难民乃朝廷大政,娘娘母仪天下,然而无品无秩,她说能收便能收?到时落了个『宫闱千政的罪名,慕容柔能拿什么来负责?」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耿照无一言能辩驳,把心一横,不惜冒犯天颜,径问阿研:「恕臣无礼:佛子聚集难民包围阿兰山,娘娘知情否?」
任逐流面色一沉,怒喝道: 「大胆!你这是同娘娘说话?无礼刁民!」
阿妍举起一隻欺霜赛雪的白皙柔荑,劝道:「叔叔,没关係的,耿典卫不是那个意思。」
转头道:「我的的确确不知道这件事。若我事先知晓,断不会准许佛子这么做的;将军在山下布有三千铁骑,越浦亦有重兵驻扎,若发生什么衝撞,岂非平添伤亡?此举未免鲁莽,我不能苟同。」
耿照心中露出一丝曙光,急忙点头:「娘娘圣明!既然如此,可否请娘娘召见佛子,谕令佛子散去流民,以免酿成大祸?」
阿妍闻言静默,一双妙目眺着远方黑 压压一片的山头,片刻忽道:「耿典卫。你说,那些人该怎么办?」
「嗯?」
耿照听得一愣。「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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