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破 第20(1 / 3)
一群人闲适悠然的走过去,隔得很远还能听到孟梓萱甜美的笑声。
由于手肘擦破浸出的血珠在白色的长袖晕染开,开出一朵妖艳的花,黑色裤子上全是灰尘石渣,裤脚处被泥土沾污。万狸双手死死捂住嘴,抽气声全部咽入喉中,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顺着手背滑落,掩埋在土里,消失不见。
堆雪人
“喂?”万狸清洗过伤口,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意外的接到冯珂的电话。
她们时间相差,不常见,偶尔她周末会去找冯珂吃饭,私事互不干扰,仿佛只是网友在网上隔着冰冷的屏幕畅聊,彼此不了解,但可以倾诉心里的情绪。
不过最近几周都不怎么联系。
“万狸,有空吗?”她拖着音,嘴里哼哼着,意识模糊不清,显然忘了如果不是开运动会此刻万狸该在学校学习。
“有。”
“来我家陪我聊聊呗!”
“好。”
万狸挂了电话,身上大都是擦伤,她不在意的直接套上衣服,刺痛感隐隐活跃着,万狸又想自我虐待了,她觉得去找冯珂也好,她需要发泄。
冯珂的出租屋外比较破乱,和老城区的破旧不同,这里是真的鱼龙混杂,边角到处是随手扔掉的垃圾,墙壁上沾满不明物体,楼梯扶手大概很久没有擦过,万狸一手上去拂了一层锈迹,她索性收手,踩着偏陡的楼梯上去。
冯珂大概已经醉糊涂了,连门都忘记关。她坐在地板上,听见门嘎吱响的声音看过去。
“你好久没来了。”冯珂撇嘴。
万狸应声,将门关严实走进一片狼藉的屋子。
冯珂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梳理通顺直接粗暴的扎了马尾绑在脑后,有几绺长发没绑上去散落下来,足以可见扎头发时的急促烦闷,她的妆没卸,在脸上晕染开,抱着酒瓶一口气喝光,将瓶底在腿上轻点几下,嘴里念念有词。
万狸摸了一瓶酒,走到她身边并排坐下。
走近了才听见冯珂的呢喃,“他也不来……”
万狸仰头灌下一口酒,辛辣刺激的液体在胃里炸开,与积蓄的情绪互相碰撞,疼痛难忍又疯狂的痛快。
冯珂晕乎乎将头砸在她肩上,“万狸,我家是不是很乱?”
万狸进来时这里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玻璃碴纸巾酒瓶胡乱的堆着,枕头毯子掉在地上带着几个明晃晃的脚印,说乱都往轻了描述,可她之前来过知道,冯珂家很干净。
“不乱。”万狸说。
“你骗人!”冯珂嘟囔,“我知道很乱,你能不能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万狸神色未变。
冯珂转着脑袋直直盯她,上半身摇摇欲坠却仍旧固执的看她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可怜的期盼。
可万狸眼里什么都没有,好像在说实话。
冯珂眼睛一转,泪水已经沿着边框滴下,她声音发颤,“那为什么他嫌弃呢?”
“他有洁癖,从来不会来我这儿,任我打扫得再干净在他眼里也如同什么肮脏不堪的垃圾一样,是不是连带着我这个人在他眼里都很轻贱?”
冯珂轻声低喃,好似在询问,更像已经自我审判过后一遍一遍念着自己的判词,将自己牢牢钉死在十字架上。
“我一直以为他的性格如此,不会对人过分亲近,我亲眼看见的!”冯珂直起身和万狸对视,声音急促,“我亲眼看见的,他脸上居然会出现羞涩紧张的表情,你知道吗,万狸,我从来没见过,更多的时候,他老练得连我这个混迹在社会上的人都觉得自愧不如!”
冯珂哽咽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我配不上他,我一直在努力啊,我准备了好久,就等着考试了,我也能有本科学历的。可我才发现他不喜欢我,他只是和我玩玩,他喜欢的那个人一回国他就马不停蹄和我分手,一时一刻都没有拖拉,像丢弃一个垃圾一样连装样子都不愿意装下去。”
她搂着万狸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泪水浸湿万狸的衣领,温热很快变为潮冷,循环往复,很快湿了一大片。
“你要放弃路向泽吗?”万狸在她耳边问,轻得几乎听不见,像一阵来去无影的风,可她感受到冯珂的颤抖,她知道冯珂听见了。
“他对那个女孩表白了,我见过她,眼眸澄澈,漂亮得像洋娃娃。”
冯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屋子里一时间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万狸听见冯珂叹气,几近残忍的说,
“万狸,我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
万狸鼻腔一酸,仰头往上看。
冯珂放肆的笑起来。
她妈住院时她为了一个床位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见了熟人只想低头匆匆的悄无声息的走过,大过年不休假连上一个月的班只为了那几百块钱的奖金,上司肆无忌惮的刁难孤立她她又笑呵呵的舔上去。
她的眼里带着难以掩盖的沧桑,是为人处世,是人情世故,是柴米油盐,是维持生计,是四处奔波,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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