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破 第20(2 / 3)
打她一巴掌她还要将右脸凑上去。
她的单纯早就没了。
她的骄傲被人一寸一寸的削平,打碎踩在烂泥里。
是她拎不清,该是咬牙打拼顶着压力朝九晚五的年纪偏偏想和高中生去回味十五六岁时潇洒恣意的自己,然后被人当头一棒打醒,笑死人了。
她早就不是那个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公主,澄澈清明的一潭水很多年前就浑浊不堪了。
路向泽不喜欢她是对的,她一个年纪稍大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和单纯可爱的女孩比?
她笑着笑着又哭起来,“万狸,他都这么对我了,我还是会期盼着他来跟我说后悔,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仍旧不舍得删他的微信。”
她在有一天喝醉的晚上给路向泽发了消息,然后第二天醒来看见满屏的感叹号,那些醉酒后的情绪一句都没有发出去,她才知道原来路向泽喜欢一个人会做得这么干脆,连给她分手后过渡的机会都没有,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她还记得路向泽那晚破天荒的将她送到出租屋楼下,当然,也仅限于楼下,但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以前只会站在很远的马路对面。
她半是撒娇半是笑的抬脚去亲他,他后退一步,她几乎要摔倒。
“你干嘛!”冯珂恼怒的瞪他,其实她只是佯装生气,只要他哄一句,她就不生气了。
可她看见路向泽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神情看着她,最后不紧不慢的说,
“冯珂,分手吧!”
她气急给他一巴掌,他说两不相欠。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很难过。”冯珂说。
“既然他让你难过,那就放弃他吧!”万狸淡淡说出这么一句。
而后冯珂沙哑的哭声在屋子里蔓延开。
万狸将脑袋贴在她背上,她劝别人的时候总是毫不动摇,轮到她自己犹豫不决。
冯珂哭得撕心裂肺,到最后几乎哑了声发不出声音。
一脚踩空,连醒悟都这么疼痛。
万狸呢,她不禁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窗外的天色暗沉,漆黑如猛兽一样撕咬着亮堂的天光,企图吞噬覆盖,可怕的是不发一音,无声无息的笼罩上来,令人猝不及防。
冬天的第二场雪随之而来。
冯珂哭得疲累,无声的抽泣,看上去仿佛已经被酒劲完全支配,但万狸知道,她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冯珂做了一场梦,正在醒来。
万狸如囚笼困兽,却甘愿沉沦。
冯珂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跑到窗前,“下雪了。”
“下雪了。”万狸跟上她,怕她摔倒磕上地上的玻璃碴,她捏着瓶身,仰头将剩下的酒一股脑灌入口中。
“我们下去堆雪人吧!”冯珂突然笑了,笑得很纯真。
是在模仿?还是在找回曾经的自己?
“好。”万狸只应她的话,看着她也笑起来。
冯珂身子一歪,斜倚着柜子瘫倒下,哈哈地笑。
其实破乱的街道堆不了雪人,只有行人踩在雪上发黄的脚印,冯珂到底醉了,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冯家大院,笑嘻嘻的等着下雪和爸爸妈妈一起堆雪人。
物是人非,窗户缝透过一丝寒风拂过她的脸,冯珂想,妈妈早就死了,怎么堆雪人呢!
图书街
谁又说得准呢!
明明预报天气晴朗,运动会的第一天晚上还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长短跑运动在第一天结束,学校安排第二天的项目在体育馆进行室内比赛。
万狸索性请了假,没去学校。
她醒得早,怎么也睡不着,冯珂闹了一夜此刻睡得正沉,万狸放缓了动作帮她将屋子清扫一遍,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打算出去逛逛。
昨晚冯珂抱着她说了很多话,有一句话她记得清,是冯珂嘶喊过后平静说出来的。
万狸,记住我现在蓬头垢面的丑陋模样,用它时刻提醒你自己,不可以走我的老路。
擦破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泛着痛痒,万狸缩着脖子,心想,心上留下的脚印不是踩在雪上那么简单随意就能覆盖,她的心头下了无数场雪,依旧无济于事。
要她现在回头吗?
她不敢,也不甘。
万狸将注意力转移到期末考试上,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中心图书街。”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大叔,见她年纪不大随口问,“上高中了吧?”
“嗯,高二。”万狸答。
大叔嘿嘿一笑,“压力很重吧?”
“有点。”
“我女儿上高中那会也是,天天做作业到凌晨,头发掉得厉害,做不出来题还喜欢哭,我和她妈急得不行,可惜我俩大老粗,也帮不了她,好在她自己争气,考上个好大学,今年正在准备考研呢!”他说着,眼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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