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 / 2)
仅仅在两年之后,就可以把一个曾经知晓,相识的人,彻底从记忆里根除,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吗?
田云逐不信。
可如果不是忘了,为什么在寒风朔雪重逢的那一刻,姜浔分明又野又烫的眼神,在看过来时却只剩下无尽的陌生冷漠?
混乱,震惊,难堪和不解,让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守了太久的秘密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索性借着这个衝击带来的震荡和麻木,把一切挑明了,问个清楚!
田云逐暗暗下定决心,在被子底下抱紧了自己,
“浔哥……”
尽管一开口才察觉到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儿气势大大削减,但是田云逐没有退缩。
他用力咳了几声,急切地把话题继续下去,
“你一直记得我对不对?”
“你说什么?”
虽然有话想问,有更紧急的事要做,但碍于田云逐非同寻常的神色,姜浔还是忍住了累积多时的关心,不动声色地将率先开口的机会让给了他。
然而田云逐在怔愣了半晌之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你早就认出我来了,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来漠河做什么……
浔哥,其实你早就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为什么一直瞒我瞒到现在?”
姜浔面色沉郁,突然绷紧了背部的肌肉,漂亮紧实的线条,让他看起来看起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强势又凶狠。
“我应该记得什么?知道什么?
抵死守着秘密的是你,现在又要质问别人隐瞒?
田云逐,你究竟有什么底气这样问我?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两个人在漠河迟到太久的晨光中对质。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扇房门,像是隔着山隔着海,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千沟万壑。
是啊,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
不管姜浔究竟认不认识,记不记得自己。不管他在骤然面对自己时,曾经怀着怎样叵测的心思,有过怎样意味不明的情绪。就在自己深夜走出漠河火车站的那个瞬间,姜浔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和态度做出了抉择。
田云逐知道,自从刚刚问出口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他们之间没有办法再继续维持互相陌生的假象。
但有一点,或许自始至终丝毫未变。从过去到现在,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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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吻
“浔哥,我……”
田云逐很快在姜浔危险的逼视中败下阵来。他避无可避,只能把自己缩起来,将额头抵在支起的两个膝盖之间。
两人之间,毕竟隔着一段距离,田云逐感受不到姜浔身上那种令人心安的清凛气息。四周只有闷了三天三夜的空气,混浊,黏腻,像置身不断在闷热中发酵的泥沼深渊。
田云逐觉得是自己一时衝动,才会陷入这样的深渊。
而姜浔更像是这凶险诡谲的深渊本身。
他的目光,他的沉声质问,都是从阴翳中滋生的藤蔓。等着田云逐自投罗网一般,一步步深入。然后死死攀附着他的身体向上,先是四肢和手脚,最后缚住他脆弱的咽喉……
可是,就算他还有第二次机会,田云逐知道,自己还是会被那幽深中所散发的,危险又迷人的气息所蛊惑,再次陷入同样的境地。
因为猜不透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窒息,还是坠落,田云逐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就算田云逐已经闭上了眼睛,极力避开那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就算他单薄的肩膀筛糠一样在抖,就算自己在姜浔面前已经狼狈成这幅模样了,危险性十足的压迫感还是不肯就此放过他。它们涌动着朝他席卷而来,迫不及待要吞噬掉他。
“田云逐。”
田云逐有些迷乱地抬起头来,看到姜浔凌厉的眉眼真的近在眼前。
姜浔的一隻手撑在床头的墙壁上,撑开这一臂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田云逐蜷缩的身体,整个儿笼罩在自己製造的阴影之下。
“田云逐,”
田云逐听到姜浔又喊了自己一次,语速很慢,像在极力压抑着吐息。那声音重重落下来,把浑身软绵绵的田云逐定在原地,连再次埋头躲起来的想法都生不出来了。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田云逐怔怔地仰着头,并不想真的弄懂姜浔的意思。他看到姜浔的喉结上下滚动,像一道濒临破防的关卡,眼看着就要挡不住那些呼之欲出的情绪了。
姜浔果然像他预感的那样再次开口,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冷,一字一字,砸得田云逐呼吸都颤颤发抖。
“你说的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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