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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5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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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霍小蓉爽利飒然的叫声打断。

早先同他从北边来的这些人,都是十余年共荣辱同生死的交情,是以到如今,霍小蓉依旧不谙虚礼,段征也从来不在乎。

垂帘再次掀开之时,赵冉冉抬头瞧了眼,却被霍小蓉的眼神吓着了。

这样的眼神叫她误以为霍小蓉也是知道了密信之事了。

昔日尚也算好过一场的姊妹,如今瞧她,那天真烂漫的眼眸里,竟似比万年玄冰还要冷,甚至于,更有种要将她剥皮食肉的恨意在,如一把利刃直刺她心口。

为了出逃,她自作聪明地去构陷镇南王府,却自问便不是她,崔氏亦早晚要发难,揣摩着局势,她在密信里作了些修改,原也只是想使得陛下收了段征的兵权,料想着多半并不会牵累太广才是。

许久未见,对于霍小蓉的恨意,赵冉冉本是问心无愧,并不愿承受,不过是因了段征先前的假设,叫她亦恍惚心虚起来。

这等锐利的视线,很快随着段征跳下马车,被垂帘彻底遮蔽了起来。

许是实在有军情急务,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甲胄列队后退,马车外便只余寥寥数人。

隔着薄薄的垂帘,纵是山崖旁晚风簌簌,外头人谈话之声还是悉数传了进来。

“当年监造东华门的几家,除了崔家,旁的都已被夷了三族,云沛山那两家联手顽抗的,已有探子查明了,至多五万士卒凭借山势死守罢了。”

“南边二百里外,数日前好几个县的百姓忽然举家散逃,”

“二百里?那一片三月前可是投了闽人。”

寥寥数句,帘内的赵冉冉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原来在她假死的这几日里,借着与她出殡的名义,段征竟是将城门都炸塌了,然而这背后却有深意,通过东华门新砌砖石内空荡荡铺散着碎石的夹层,牵扯出江南官场这几十年来盘根错节的勾连。

而后陛下震怒问罪,浙东数族联手抗旨,退守至云沛山苦战。

可事情又远没有这般简单。

为了那封段征‘亲笔’写的密信,陛下究竟还是信了。崔克俭临行前的话没错,如今南边二百里,似已有边境州县征粮调兵。

内乱未平,外衅又起。而此次京中拨与段征的兵力,是并不够应对外敌的…

帘外约莫是四五人在说话,这些军务机密说的简练清晰无一字废话。在他们交谈之处,便有人提出要避过轿子内的赵冉冉,却被段征想也不想得撇过了。

因此垂帘之内的赵冉冉几乎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完全。

越听,她一颗心便愈发光若悬镜。

多少人看不透彻的时局,亦是顷刻间便在她眼前浮现。

可她也越发如坐针毡起来。

朝野时局,这一切,她可并不想知道的这么清楚。

尤其是从段征那儿知道。

她才刚联合崔家模仿他的字迹,写的密信诬陷的可是谋逆投敌的大罪,如今一切落空,对于自己的下场,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他又毫不在意地叫她听了机密…

下意识地咬在发白的唇间,赵冉冉本就虚弱的一张脸上,早已是血色尽失。

除了死人外,还有什么样的人是绝不会泄密的呢?

她呼吸急促地俯身摸了摸脚踝,在觉察到脚踝酸痛后,一颗心刀绞般得难受。

脑子里如遭雷击般的冒出了史书中的一个词来:

‘人彘’

对比上一回迷晕他后不辞而别,这一回她做的事,按他的性子,或许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颗心哐哐乱跳,正乱想间,外头说话声停了,垂帘一掀,那张俊秀熟悉的脸带着些苍凉浅淡的笑,差点吓得赵冉冉惊叫出声。

“我要快马先去云沛山,叫小蓉陪着你。”

赵冉冉木偶似的点了点头,他便卸了笑容,欲言又止的,薄唇抿作一线。

忽然间,马车略沉,他两步跨上来,倾身探过手去,皱着眉头指腹拨开了她紧咬的下唇。这个动作坚定却轻柔,一触即逝的,他侧头凝眸用幽深若潭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直到外头传来部将的请示,他才收敛起情绪,想着是情志万千反而一时无言,离去前到底是逼着自己低声道了句:“且安心睡一觉,明早便到营帐。”

言罢,就有厚被褥从帘外被抛进来,借着四周的火把光亮,她看着他策马远去的背影,而霍小蓉也并不进来,只是一脸冷肃地同几个将领并骑着。

山道上路不平坦,车轮时而颠簸过一些碎石,引得整个轿箱内一阵剧烈的晃动。

在漫长重复的颠簸里,赵冉冉偎缩着身子拥被席地而坐,混沌骇然的脑袋里,好像才渐渐清明起来。

假意温柔,应只是漫天骤雨狂风前的平静罢了。

她该是……彻底完了。

云沛山地处钱塘江以南,往东有数座中小城池,虽说不堪防御,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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