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臣服 第55(2 / 3)
寒冰的声线比季如琢先响起:“姜浓,你放下!”
仿佛自遥遥传来般,这分神了姜浓接近崩溃的注意力,下意识地朝茶几上的手机扫去,竟没挂断,通话里的那端,傅青淮一字不漏地听到这边公寓发生了什么。
那声放下,是他说的。
也就这半秒。
手机自动断电,季如琢却迅速地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残片,狠狠扔向客厅的墙壁。
白色暗纹的墙纸上沾了几滴血痕,而她纤薄的肩膀被男人手掌紧扣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同样在异常僵冷地发抖着,连嘴唇泛着灰白:“你不要命了?怎么敢,啊。”
姜浓感觉不到疼似的,表情倔强着说:“是你先不要命的。”
季如琢看着她那双泪眼,倏地间手掌自她肩侧落了下去,整个人的身躯颓废般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看到他这般,姜浓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垂下全是心疼,缓缓弯下腰:“如琢。”
季如琢压抑着胸腔内的钝痛,是病情所致,多半时候连药物都无法缓解,他许久才抬头,带着股苍白病态的神情看着姜浓:“如果上天再给我二十年,浓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他拖着注定活不长的命,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将姜浓送到傅青淮的手上。
季如琢跟她道歉,冰冷的手抖着去擦她侧颊上泪痕:“我要走了,姜岑转手就能把你送给温礼则,日后也无人能护你。”
“所以你就找傅青淮,找京圈最有钱有势的人,来护我?”
姜浓喉咙堵着高烧一样的痛,狼狈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他肩处。
感受到是他的温度,比她凉,还有呼吸气息,也比她慢,就如同深夜里的浓雾,几乎要压得她一身冷汗。
季如琢想事到如此,是该跟她说清楚。
否则将来他哪一天病逝在家中,日后怕会成了姜浓这辈子的执念,嗓音非常哑道:“以前你钢琴弹不好,我一提救你的少年出身怕不低,这些他家里都会学,你就认真学了。”
姜浓在他眼中,就像是后花园里的一株白山茶花,开在寒冬时分,看似被积雪覆盖的柔枝,脆弱到很容易就能折断,实则骨子里隐隐透着要命的倔强。
在你不经意间,便伴着雪,独自清清冷冷的盛开了。
她自幼从江南水乡来的,读书认字都比同龄人慢半步,在汪婉芙没耐心来教导养女时,姜浓只要想到藏于心中的恩人少年,就会戒掉下浮躁的情绪,一日复一日去耐心地学。
季如琢看懂她。
亦是知道在那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雪里,惊鸿一现的傅青淮,成了姜浓多年颠沛世界里的救赎。
“我得这病起,就夜不能寐的想该怎么处理身后事,走了倒是一身轻,就怕你被孤苦伶仃的留下,好在事情很快有了转机,我说过,起初不识傅青淮,是在古董拍卖会上无意间遇到,稍作打听了身份才推算出他就是你念了多年的那位,是真话。”
当季如琢看到傅青淮身姿慵懒地靠在一扇屏风后,借酒来解失眠症,旁边有人低语说:“要想跟这位攀上点关系,可送个美人音过来。”
话虽如此,京圈皆知傅家之主爱温柔似水的美人音,但是这些年,能生一副入的了他眼的好嗓子,屈指可数。
季如琢在这一刻却知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姜浓天生有一把音色清绝的嗓子,想把她送到傅青淮的身边,他根本不用费心去推波助澜,只要安排让两人在拍卖会上重逢,不出所料:
后来的借别墅,公开抢了康台长颇感兴趣的仕女图,以及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傅青淮暗中所为。
他就像个旁观者般看着一切都往最好的结局发生,也与傅青淮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两人曾经私下的交易,想着最好能端着这个秘密,将来带到棺材里去。
但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圈更是人脉关系错综复杂。
他做过的事,最后还是传到了姜浓的耳朵里。
季如琢说到这些,喉咙眼失了水分般干涸的厉害:“我要没这个病,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把你送人了。”
到底是极不甘,他话停片刻,盯住姜浓低垂时颤抖个不停的眼睫毛,理智尚存道:“浓浓,傅青淮此人洁身自好多年,又无恶习嗜好,听我一句,他值得的。”
——是值得你托付终身,去爱上的。
姜浓将额头无力地贴紧他丝质衬衫,情绪激烈到都有点恍惚,听了半天,季如琢说的所谓身后事,句句都是她。
可是,她抬起泪痕的脸蛋,近乎绝望地看着他:“你呢?”
“你把我托付好了,那你这病怎么办,你走了……苏荷该如何自处?”
季如琢被姜浓颤声问得沉默,胸腔内又开始隐痛起来,指骨缓缓发白:“苏荷有苏家护着,她这一生可以活的肆意妄为,日后也会有个与她身份匹配的豪门公子爱她。”
姜浓漆黑清透的眼里是不可思议的,听着他仿若对苏荷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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