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2)
“收为己用?”慕昭浑然不觉他眼神中的怪异:“皇后派出此等美人来投诚,说是献玉,我看倒更像是献人。您身边正好缺个床笫间伺候的,我看她就不错。”想着方才的画面,他一脸回味:“要我说,淮筝姐姐这样的才叫女子,比那动不动甩鞭子的母夜叉好多了。”褚妄却不为所动。他凤目微抬,视线向远处延伸,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少年努嘴。他这堂兄,是个和尚性子,对女色毫无兴趣,只差一步便要羽化升仙了。“不知慕小将军口中的母夜叉,说的是何人啊?”有人乐呵呵地问。“当然是宋寻欢那个——”话未说完便叫一只大手狠狠拧住耳朵,疼得他连声叫唤起来。“玉,留下,人,滚出去。”卿柔枝蹙眉,瞧着这位玉面将军,只见此人身材高挑,眉眼清秀。手握铁鞭,大马金刀地往她面前一坐。一开口,卿柔枝才发现是个女子。宋寻欢也在暗暗打量卿柔枝,越看越觉不喜,这女子的长相过于妖媚,与说书人口中的红颜祸水像了个十成十:“识相的,乖乖将玉玺交出来,别逼我动粗。”“将军可有殿下的亲笔印信?”宋寻欢不答,手里抚着铁鞭,眉眼间煞气隐隐,“姑娘细皮嫩肉的,想来不知军中酷刑的厉害。”说完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会意,就要摁住卿柔枝。“宋寻欢!”一声清喝,慕昭杀了进来。往那一站,挡在二人中间。“你这泼妇,想对淮筝姐姐做什么?”宋寻欢翻了个白眼:“慕小将军来得可真及时啊!我为殿下分忧,你掺和个什么劲?谁知皇后那毒妇派个女人过来,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也是女人?”“说你是呆子,真把脑子吃了不成?!”宋寻欢眉眼一厉,一甩鞭子,吓得慕昭连忙将“柔弱美人”护在身后。乖乖,这可是他为堂兄物色的宝贝,别打坏了。“瞧你没出息的样,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笑死人了!”宋寻欢嘲笑。慕昭一听就急了,吭哧捋起袖子,却被卿柔枝拉住:“小将军,不可。”这一声止住了他的动作。少年猛地转头看来,眼眸微亮:“姐姐若是真心想要留下,我这儿倒有个好主意,”他清清嗓子,“做我堂兄的侍妾吧!”此话一出,卿柔枝宋寻欢双双惊了。卿柔枝震惊于这句话的荒唐无稽,宋寻欢则是震惊于忽然出现的那人。“殿下。”卿柔枝闻言看去,果不其然,来者正是临淄王。他逆光而立,神情莫测,想来是把那句“做我堂兄的侍妾”听了个清清楚楚。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临淄王治下甚严说一不二,如何处置这位侍女,他尚未表态,谁都不能擅作主张,宋寻欢再不情愿,也只能被慕昭生拉硬拽地拖走。留下卿柔枝独自面对褚妄。一时间,相顾无言。许是觉得周遭太暗,男人踱步到桌边取出火折点燃了烛台。他掌心护着那团黄豆大小的微弱火焰,直到它越燃越亮,在眼睑拖出浓长的阴影。他道:“母后当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碰上哪个男人都会为您倾倒?”卿柔枝一怔,他这说的什么话?他继续道:“即便是想搭上建陵王,您选的时机也不对。”卿柔枝倒没他想的那么多,正色道,“我与建陵王世子交好,没有目的。”“我在意他,”观察他的神情,她轻柔说道,“是因为慕昭,让我想起了从前的殿下。”褚妄毫无反应。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困兽垂死前的挣扎。再惺惺作态,也不能令结果有任何的改变。人在濒死时,往往会有凄艳之美丽。“即种孽因,便生孽果”。他不介意多欣赏一会。一拂衣袍落座,周身笼着一层温润苍白的烛光。男人眉目如画,修长洁白的手指曲起撑在脸侧。一眼瞥来,带着令人发怵的强大威压,偏偏语气很是温和:“你我相识一场,我也不愿场面闹得太难看。娘娘收拾一番,早日离开吧。”这是在下逐客令。回想他之前那一番杀心极重的话,若就这么回去,届时大军入宫,她这个皇后,只怕是死路一条……不,定会落得比死还凄惨的下场!“殿下可不可以,让我留下?”卿柔枝攥紧袖口,带着点商量地说,她的声音本就柔媚至极,即便正常说话也像是在挑逗,轻易挑动人的心弦。作者有话说:褚妄:我跟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引用自元代诗人,王冕《白梅》 、杀意他脸色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只点了点头,出于意料地没有坚持,“既然如此,娘娘便按军中规矩行事。”一挥手,立刻有士兵上前将手中举着的托盘放下。只见里面整齐叠着一件黑色衣物。卿柔枝松了口气,只要能够留下,让他放她一马的事,可以徐徐图之。他却忽然抬袖挡住了她想要取走衣物的手。卿柔枝不解。褚妄语气平平:“钱货两讫,娘娘连这等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他薄唇微扬,意味深长道,“我倒忘了娘娘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自然不会将这种小事记在心上。”这是讽刺她清福享得太久,一点常识都没有了,卿柔枝暗暗咬牙,收回了手。在宫里,确实少有用钱的地方,她如今算得上是身无分文。“玉玺。”他言简意赅。卿柔枝咬住红唇,春水一般的明眸微微闪动。不能给他。东西被他拿到,她就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届时叛军入宫,她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便会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最好的结局也不过留个全尸。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他人在面前,索性忘掉昨夜的不快,诚心发问:“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