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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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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微沉,她手中,也被强硬地塞进了冰冷而坚硬的物体。卿柔枝睁眼一看,竟是一把铁弓!而褚妄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后,白皙的下巴紧紧压向她的肩膀,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她的皮肤。他将她柔弱无骨的身体,紧紧固定在怀里。让她被迫按照他的指引,去握住弓箭。她的手指软而纤细,是一双弹琴的、煮酒的、红袖添香的手,绝非拉弓引箭的手。而他习武之人,一双手是年轻的,却又是宽大冰冷的。他带着薄茧的手心,紧握着她纤细嫩滑的指,引导她拉开那张、以她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拉开的铁弓。感受到她在怀中的颤抖,他低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别紧张,杀个人而已。”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平稳,冷静,分毫不乱。他怎能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卿柔枝面容冰凉,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他cao控着。一点一点拉开铁弓,对准靶子上的人影。压迫感一点一点加重,疯狂压缩着她生存的空间,在这种极度的窒息感中,她红着眼开口。“我知错了。”她脸色白得像纸,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一声一声,蚊呐般念着。“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忤逆殿下。殿下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说完,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子软面条般直往下坠,那汗水像是流不干似的,沿着发红的脸颊一滴滴滑落。真真是芙蓉泣露,娇艳至极。他看着,眼底毫无波澜。结实有力的双臂用力端起女子的身体,强硬地cao纵她搭弓引箭,松开了弓弦。“没有力量,也想保护别人?”“可笑。”他如同死神一般宣判。锋利的羽箭破空而去,射中那具血肉之躯,准确无误地穿过心口,将那人钉死在靶子上。卿柔枝看着这一幕,手心握着粗粝的弓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斩草当除根,”他冰凉的手掌缓缓离开,“这样简单的道理,父皇难道没有教过娘娘吗?”他的叹息,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轻柔,而阴冷。卿柔枝嘴唇颤抖,她怎么会不明白?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斩草除根。今日,二哥就不会死。“我杀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只见指缝沾满了鲜血。她惨笑。“是我杀了他。”再也,回不去了。父亲,母亲……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她回不去那个家了。……可不过是一瞬间,她的神情就变得平静了很多,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杀死亲哥哥的事实。褚妄微微皱眉。不过也没有探究的欲望,一脸冷淡,拂袖便要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了极细微的弦动之声。“大胆!”一声厉喝。“唰——”士兵纷纷抽刀。褚妄回眸,只见一枚锋利的箭簇,定定地指着自己。女子眼尾湿红,水润的瞳眸深处燃了丝丝的火,艳若桃李,妩媚至极。她手指用力到痉挛发白,整个人如同秋风落叶一般颤抖着,眼眸大睁,极为挣扎和恐惧。褚妄袖手而立,在众人的簇拥之中,与她对视,整个人冷静到近乎漠然。似乎在等待着,她松手的一瞬。谁的呼吸,微微发急。半晌。那张拉满了的弓,终究是缓而又缓地,被她放下。惊人的爆发力和所有愤怒的情绪,从她体内一瞬抽离,消失得无影无踪。“啪”的一声,弓与箭分开掉落。静卧在雪地之上。

指尖因疼痛而微微发麻,无力地垂在身侧,颤抖着。她低而又低道:“我只是想向殿下证明,我也有力量。我也想保护那些,我想保护的人。”褚妄轻笑:“可惜,你一个都护不住。”是,她一个,都护不住。卿柔枝失魂落魄,不再理会他,转身向着靶子走去。尸首早已被士兵拖走,只留下一摊冒着热气的血渍。冲着这大片的红,她屈膝,跪了下去。热气在一点点散去,那血慢慢凉了,凉得透了。就像她的心跳,一点一点,变得死寂。或许从一开始,她的决定就是错的,“淮筝姐姐。”一张洁白的手帕,忽然被人递来,抬头,少年面容带着怜惜,犹豫了一下,说道:“卿二郎未死。”五个字,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他继续道:“方才那人,是即将被处决的死囚。此人强占农田,害得农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实在是罪大恶极。殿下原本下令将其当众凌迟,以儆效尤——”“我在军中,负责看守战俘营,是殿下让我将卿二郎的衣物褪下,给那个死囚换上。”“方才之事……”慕昭抱着双臂,微微有些困惑道,“我之前从未见堂兄如此逼迫一个弱女子。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堂兄莫非,很早就跟你认识?”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这些话,卿柔枝都答不上来。风一吹,她狠狠打了个哆嗦,后背湿透,仿佛被一整块冰紧贴。她骤然清醒!方才,褚妄在试探她!或者说,是恐吓!若是刚才她没有忍住,冲他射出了那一箭,后果……不堪设想!幸好,幸好……!卿柔枝长睫一颤,急切道:“小将军可以带我去看看二……卿二郎么?”慕昭本想摇头,然而接触到女子哀求的视线,也不知怎么的,“不行”两个字,始终吐不出来。转而换成:“好吧。”这女子过于美貌,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卿柔枝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去,褚妄早已无踪,空旷的雪地上只剩下那四散的,无人收拾的黑色佛珠:“还请小将军稍等。”片刻后,战俘营。隔着囚车,真真切切看到熟悉的人影,卿柔枝心中的大石这才怦然落地。是了,是了。褚妄还要留着二哥的命来牵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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