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 / 2)
天要亡我,我便杀天。”天要亡我,我便杀天……他要将世人奉为圭臬的东西,全都狠狠地踩在脚下。他要凌驾于他的父皇,凌驾于这延续了千年的皇权和父权之上!这样的褚妄,怎能不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他的父亲视为眼中钉?褚妄忽道:“虎符在哪?”卿柔枝心头剧震,不明白他怎么看出来的:“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她侧过身,不敢直面他充满压迫感的眸光,“殿下就算气恼柔枝不肯协助殿下,也不必安插这样的罪名。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先帝立下的规矩。”褚妄却不以为然。“娘娘之前还对本王百般殷勤,这才见了陛下没一会儿,就对本王苦苦相劝。怎能不令本王生疑?”“会有如此转变,便是你自认手中,有了保命的筹码。”男人抬起手掌,似有天光从他修长白皙的指间泄出,如同雕琢品般完美,“除了父皇从指缝间,漏出一些饵食给您,本王,不作他想。”卿柔枝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敏锐,心跳如擂鼓中,她轻声道:“殿下就没想过,柔枝只是看不过去。我身为陛下的妻子,会有不忍,不是应该的么。”褚妄微微一笑,“娘娘是天生的戏子。儿臣谨慎惯了,不得不防。”处于权力中心的人,怎么可能对权力毫无感知?表面装得再柔软无刺,也掩盖不住从腐肉毒血中生长出来的事实。不过是他那擅于弄权的父亲施舍出的点滴,就让她冲他,亮出了锋利的牙。他黑眸浮起浅淡的兴味。卿柔枝也心知肚明,诚然如他所说,她这个皇后,除了一个陛下之妻的名分,与后宫那些莺莺燕燕,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她能够站在陛下的身边,时刻看着陛下,模仿揣摩于陛下。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她与褚妄唯一的一点相似,就是从骨子里,缺少了一分对至高皇权的敬畏。大越的帝王,是威严的上官,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老师。她从陛下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便是,断情。而危险,恰恰在于此处。他对她的了解是致命的,上位与下位的调转,造成了心境的迥异……他终究,不是当初那个坤宁宫中,可以被她一句话说动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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