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 / 2)
卿柔枝只能祈祷,盛轻澜给她的药丸真的能够营造出有孕的假脉象,成功瞒天过海……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她松开。缓缓起身,捡起衣袍一件件披上,脸色沉静,不知在想什么。她看他背影,他皮肤白皙,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如同天神造物。想到他说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卿柔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看着他走到外间,高大的身影笼在那烛光中,仍旧不带半分温度。卿柔枝手臂一撑直起了身,青丝迤逦如海藻般倾泻,视线蓦地一凝。不仅是手臂,就连平坦雪白的小腹上都是青紫的吻痕。立刻拉起锦被,将那些痕迹盖住。她脸色涨红,死死咬住了嘴唇。……“这么晚了,陛下召宫闱局的人作甚?”“既是陛下的命令照做便是,话这么多不要脑袋了?”宫人顿时噤声。很快,宫闱局的人便到了。宫闱局掌事姓覃,一进来便冲着主座上的男人行了大礼。“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起来吧。”宫里的人都有一项本领,便是低着头也能用余光看清上位人的神情,有助于察言观色,覃掌事便只悄然一瞥,但见年轻男人眉眼昳丽,衣领微乱露出锁骨和凸起的喉结。浑身的慵懒春意,叫人看一眼便心跳加速。指不定刚从哪位美人的榻上起来,覃掌事暗忖……然而这位新帝何等敏锐,被他那双凤眸冷冷一扫,她立刻将头深深地低垂下去,只捧着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呈上。“侍寝记录……都在这了。”覃掌事大气都不敢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陛下怎会心血来潮,要看先帝嫔妃的侍寝记录?男人手腕微动,修如梅骨的手握着那本册子,一言不发地翻看着。仿佛空气都凝结了,没来由的,覃掌事打了个寒战。是窗子没关紧吗……啪的一声,覃掌事闻声看去,只见册子竟然被随手扔进火盆之中,“陛下,这……”男人不语,一个眼神,泉安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拖长调子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拖……下去?!覃掌事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办事深得主子信赖,谁知今夜竟是飞来横祸!她顿时惊惶地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泉安也知这位是迁怒,但里面那位身娇肉贵,陛下又一颗心都栓在上面,能奈她如何?自然是底下这些人遭殃了,何况继后怀了遗腹子之事,一旦传出,各方势力怕是要蠢蠢欲动,只怕是不好收场……怎么偏偏就在这时,有了孩子呢?不该来的,不该来的啊……覃掌事被堵了嘴,就要被几个太监拖下去杖毙。蓦地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请陛下开恩。”浑身颤抖着,覃掌事蓦地看去,只见那道垂挂的珍珠水晶帘后,隐约站着个人影。她削肩细腰,玉骨冰肌,不用细瞧也知是个美人。明明是一声替她求情的话,覃掌事却如坠寒冰。是了、是了。她来得匆忙,又睡意昏昏,未曾多看一眼这座宫殿的牌匾,直到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直到看清这四周的陈设……此地是……坤宁宫!那新帝是……从他继母的榻上起身?!他们……陛下又为何,突然要查侍寝记录?!冷汗骤然密布额头,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今夜她怕是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覃掌事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见男人不为所动,卿柔枝又柔柔道:“还请陛下开恩。”他眼眸微抬,唇角一划,浅笑着开口:
“是不是朕今天要处死一只蚂蚁,你卿柔枝看上了,也要叫朕开恩?”新帝竟然……直呼继后的名姓!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秽乱宫闱。覃掌事克制不止地发起抖来。卿柔枝道:“我以往在宫中时,素来受到掌事的帮扶。”“哦?帮扶?”他依旧笑着,那笑声动听至极,却莫名令人胆寒。他白皙的手指,缓缓抚弄椅子把手,“什么样的帮扶?替母后打点,为先帝侍寝?”卿柔枝咬唇,微恼:“陛下,这本就是她的职责所在,我身为后宫嫔妃,侍奉先帝,亦无不对。”“这么说,不对的是朕了?”他声线骤然阴戾。女人闻言,唇齿间逸出一声细弱浅叹,似乎也不知如何是好。天子怎能有错?覃掌事牙关不住地打战,蓦地转身冲那道人影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贱人贱命,不值当娘娘如此。娘娘……自当保重,无需为奴婢说情。”卿柔枝摇头道,“当年柔枝进宫,若无掌事拉我一把,早就病死在了那清宁宫,焉能有今日?”覃掌事心善,当时还不是掌事,只是一介司寝宫女,后来更是将淮筝,她长姐的贴身侍女引荐给她,若说覃掌事是她的贵人也不为过。后来自己风光了,也没忘记提携于她,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人眸色如水,柔和婉转地照拂在他身上,含着淡淡的哀求之意。褚妄抚着手腕上的黑色佛珠,脸庞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倏地笑了:“既然是母后求情,朕便赦免了她的罪过。如今母后身子金贵,朕如何舍得让母后劳神?”他轻声细语却更让人骇怕,总觉得在这平静下掩藏着什么……覃掌事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刚一踏出殿门,身后便是一声巨响传来,骇得刚刚劫后余生的她猛地腿软,跌坐在门槛之上,一颗心疯狂地震动着:“娘娘……娘娘不会有事吧?”泉安亦是心有余悸。只一掀眼皮,语气平平道:“别的你不必多管,陛下开恩,你当谨记龙恩浩荡,今后好好侍奉陛下与娘娘便是。还有,管好你的嘴。”覃掌事双眼无神地哆嗦着,喃喃:“可他们、他们是……”被泉安狠狠剜了一眼,蓦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