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 / 2)
细长的指揪住他的头发,将褚妄的脑袋用力推开,她连滚带爬地躲进角落,反手摸了摸颈侧。剧烈的疼痛感挥之不去,还能摸到两排清晰的牙印,也不知道出血没有。紧紧捂住那里,她面色发白,两股战战,看他的目光充满惊惧,他难道,真的想要吃了她不成?!“你……”褚妄指腹一擦唇边,擦去那缕香气,瞬息之间,眼底病态一扫而空,恢复了与平常无异的淡漠理智。他坐正回去,重复道:“娘娘觉得,朕该如何处置庆嫔?”卿柔枝捂着脖子没说话。“娘娘怕我?”他垂下视线,笑着与她对视。“觉得,朕是个怪物?”他轻声。卿柔枝身子一颤,缓缓放下捂住脖颈的手臂,垂眸思索片刻,忽然起身从怀中取出一物,走向他。握住男人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戴在那截明净苍白的手腕上。褚妄垂眼,黑色佛珠精光深邃,一十八颗,宛如一道,牢不可破的枷锁。“你下回。别这么咬我。”指尖抚过那圆润的佛珠,她轻轻说道。褚妄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一眨不眨。忽然握住她的腰肢,往下一揽,就要亲吻于她。“陛下。”卿柔枝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温暖细长的手指,慢慢握住他冰凉的手掌,与他对视,“谢谢陛下肯告诉我这段往事,”她一字一句,温柔道,“陛下对我开诚布公,柔枝又如何能慢待这番心意?”“之前是我们心结未解,才闹到那般地步。但如今,柔枝愿意试着,接受陛下。”她握着他的手掌,缓缓贴上自己柔软的、起伏的胸口,垂着眼道:“陛下若是信任柔枝,不日便派出鸾驾,接柔枝进宫吧。”他不动声色,瞧了她一会儿,薄唇开合,“明日回宫,朕会安排好一切。”视线低垂,滑向她纤细光滑的手腕,他不悦,“朕送的那个手镯,娘娘怎么不戴着?”卿柔枝一怔,“我……我怕磕着碰着。”他点点头,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手往侧边一探,递来一个锦盒。那锦盒呈现长方形,雕花精美,本以为是玉像之类的礼物……打开一看,“啪”的一声关上,卿柔枝面如火烧。偏偏那人神色自然,还问,“娘娘不喜欢?”卿柔枝咬牙,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东西。一根鎏金玉雕带。哪有男子送女子定情信物,送自己腰带的?!褚妄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娘娘就没有什么回赠的吗?”卿柔枝摘下腰间的香囊,敷衍地递了过去。他一看,明显不太满意,浓眉皱起,“就这个?”她骤然脸红,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褚妄叹气,“看来,朕还是未能讨得娘娘的欢心。”卿柔枝狠狠抽回被他攥住的手,扭身坐下,那锦盒在她怀里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卿柔枝。”他忽然唤她全名。男人抬着眼皮,嘴角微笑地看来。十足冷漠,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意味。卿柔枝呼吸一滞。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抬起,缓缓抚过她鬓边的碎发,他手腕上的佛珠与耳珰碰撞在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呼吸,那枚明月耳珰在他掌心细微地颤动着。“娘娘想要的真心,朕给了。”他咬字很轻,眼底光晕晃动,错觉柔和。“朕想要的,娘娘最好,说到做到。”千万不要,背叛朕。作者有话说: 、【38】马车从永巷驶出, 在竹楼不远处停下。卿柔枝掀开车帘,雨丝便夹杂着寒风扑面而来,冷得她微微瑟缩, 手心拢了拢衣领,有点不想下去。手臂却猛地叫人一拉, 整个身子从马车上坠落, 卿柔枝惊呼,以为就要狼狈摔倒时, 却被一揽腰肢,紧紧掩进怀中。
男人低笑声在头顶响起。“今夜娘娘好生热情, 颇得朕心。”她羞恼,分明是他故意拉扯, 怎就变成了她投怀送抱。却被他铁钳般的手掌揽着腰肢, 如何也挣脱不得,索性放弃。权当借他身躯高大,遮风挡雨了。二人就这么一个满脸惬意,一个满脸别扭地走到篱笆墙外。褚妄率先顿住脚步。望着竹楼内透出的淡黄烛光,卿柔枝忽然道:“陛下不如……进来坐一会吧。”女人声音柔媚,恍如一缕烟雾轻轻缠在心尖。褚妄垂眼,而她红唇扬起,冲他莞尔一笑。眉梢风情如焰, 溶解春冰。二人进得竹楼,“陛下先坐。”卿柔枝吩咐归月在一旁好生侍候着,先自去了灶房, 举炊烹饪。不出一刻钟, 她端着托盘进来。归月没了身影, 而那人在窗下坐着, 正用干净的布帕擦拭乌发,脸庞低垂,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窗扇大开,从她这里看去,便恰好看见那两株开得正好的白梅树。月光之中,雪白飘零,竟给这凄寒的夜色增添了一丝温柔缱绻。“陛下用点膳食,暖暖身子。”她轻声道,将那碗面和一碟山药枣泥糕,放在他手边。褚妄垂眼,神色有些莫名,不过还是缓缓动起了筷。当初凌烟阁中,继后亦是会为皇子们,带来她亲手所做的山药枣泥糕。他不喜甜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不过是因为上面沾染的那丝气味,能够叫他有片刻的裹腹之感。是以身边之人包括她,都以为他对这种点心情有独钟。……他在用膳,她便去屏风后换下那身沾了水汽的衣裙,顺便处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揽镜自照,卿柔枝深深皱眉,果然,他咬得极狠,她毫不怀疑再深一点就会出血。那就麻烦了……她深深叹了口气。走出时,卿柔枝眸光一凝。窗下那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她微微蹙眉,没多犹豫,举步便往内室走去。只见一双修长的腿搭在她就寝的榻上,腿的主人半个身子掩在素白的帷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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