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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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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喘息着,面上濡湿一片,她想起来了……那串佛珠,是大哥在外游学时,一个游方高僧赠予他的,让他务必在弱冠前都戴着,万万不能够取下。说是颇有灵性,可以为他挡住一场致命的灾厄。然而大哥不信神佛,在出征之前,将它偷偷送给了她。后来……少年未及弱冠,死在了千里之外的苍山。他的尸骸,甚至都无人收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大哥。甚至梦见了从未去过的战场。大哥和先帝,都是少年的模样,军营里处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他们同饮一坛酒,共猎一只鹰。挑灯看剑,沙场点兵,大哥的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一人能破万军。转眼又是孤零零的棺椁,漫天飞舞的纸钱。父亲阴沉的面容,母亲通红的眼眶……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近乎窒息的悲恸和难过中缓过神来。四周漆黑一片,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光线太暗,而是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布料大概有四指宽。被泪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有些难受。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摘掉,却“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身上无一处不是酸疼难忍,像是被人嚼碎了吐出来,再重新组合在一起,就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做到。索性躺平,放弃了挣扎。她……在哪里?谁把她眼睛蒙住的?这些问题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没有往下深思,她太累了,什么都不愿去思考。心脏缓慢而镇定地跳动着,没有任何崩溃的感觉,她浅浅地呼吸着,那从梦里带出的最后一点悲恸,也被身上的不适感给冲散得零碎无几。慢慢地,思绪回笼。疯狂而混乱的记忆涌上。震动的马车……大火烧灼的声响……男人精壮的躯体和不知疲倦的情欲……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似乎是她颤抖着,一口咬在他耳垂那一颗红痣上。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你。”恨吗?大约应该是恨的。可她为何又如此平静。视觉丢失,其他的感官便异常清晰。她敏锐地听见了一道脚步声。“都下去吧。”脚步声来到她身边,舒缓的龙涎香浸润过鼻尖。“醒了?”那人似是在查看,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这是哪里。”她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他轻笑,“娘娘猜一猜?”她下颌蓦地紧绷,唇瓣死死地抿着。他便也不再逗弄,只随意道,“朕的寝宫,”他语气慢悠悠的,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眼眸轻睐的模样。在她愈发不妙的预感中,他笑着把后半句补上,“龙榻。”卿柔枝一颤,直到此刻才发现掩藏在锦被下的身体光溜溜的,皮肤并无黏腻感,显然被仔细清理过,然而不着寸缕的感觉,依旧让她心口骤沉。“娘娘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他突然伸手,按在她的眼尾上。隔着黑色布料缓慢按压,压出眼眶的形状,在那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微凉的指腹往下滑去。路过鼻尖,人中,点在那微微张开的,嫣红饱满的唇上,摩挲着,充满了挑逗之感。黑暗让她变得敏感,这轻柔若羽毛的触碰,惹得她不住颤着。呼吸变得急促。“正如娘娘所说,来日方长,”他指尖划到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如同审判一般地说,“这几天,好好记住朕所给予的一切。”“……”卿柔枝猛地想起他说,辍朝七日。身体一寸一寸地僵硬。

“你疯了。”他却自顾自地说,“就在这张龙榻上,娘娘与父皇翻云覆雨的画面,频频出现在朕的梦中。朕每每醒来,整夜不得安寝。”褚妄幽幽地叹,“娘娘忘不了父皇,对吗?不然不会屡次在朕面前提及先帝。”“我没有……”卿柔枝悔得肠子都青了,要知道他疯狂偏执到如此地步,她绝不会在他面前提及褚隐半个字。他打断道,“哪怕心里对他不曾有过爱意,身体也会回忆起来关于他的一切。朕实在是嫉妒。唯有用这种办法,抹去娘娘对他的记忆……”“你,你,”卿柔枝震惊愤怒到说不出话来,根本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怎么都无法形容他。他竟然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驯服她?!“褚岁寒,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好半晌,她只能干涩地说。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字眼,试图与他谈判,“就算当初不知道你杀死叔叔的真相,我也还是冒着被先帝杀头的风险,换掉那杯毒酒,保全了你的性命。”“娘娘是在怨朕,恩将仇报?”衣衫的摩擦声响起,身旁一塌,那人眸光饶有兴趣地落在她面上。他好像完全能看破她的内心,“其实,也不全是父皇的缘故。这确实是朕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卿柔枝惊悚无比,难以想象他在跟她相处的时候,居然就在琢磨这种事?!大约是因为,她看上去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褚妄突然愿意说一些,从未在旁人面前说过的话。他笑声缓缓,“朕七岁那年被庆嫔关在冷宫几乎饿死的时候,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谁救了朕,朕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报答他。”“无论是任何心愿,朕都会帮他实现。”她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呢……”那人忽然动了一动,顿时有什么钻进了锦被,像是冰块那般冷得她狠狠一个激灵。却没有半点躲开的力气,浑身僵硬地任由他在那摸索着。褚妄并不太费力地捉过她的手臂,沿着那温暖的皮肤慢慢下滑,扣住细长的手指在那把玩起来。不知轻重,揉捏得她有些发疼。淡淡的嗓音继续,“就在那种濒死的绝望中。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有人救了我,我就杀死他。”“……”她被吓住。男人闷笑着,很有磁性的声音,带着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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