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 / 2)
孟琼的裙摆在风里起舞,她在隔壁桌拿了瓶酒,开封,缓缓地蹲在那男的脑袋旁,面容上笑起来勾人心魄。“只会欺负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几步之遥,酒瓶里的烈酒妖冶,孟琼低头微微闻了下,很浓的伏特加味,就这么对着男人的脸倒下去,烈酒顺着眼窝流到鼻腔不断地往下淌,滴滴答答,聚在地板成了一滩水渍。“要喝酒是吗?这一瓶,我送你的。”王佑捏着他的下颌骨,“还喝吗?不满足的话,我找人陪你喝个够?”那男的如烂肉般瘫软在地板上,王佑嫌弃瞥了眼,伸手叫了两个酒保,把人拖走了。满地狼藉,没了看夜景的心思,孟琼重新坐回吧台,点了两瓶酒。“琼姐,这几天人来的杂,他估计没见过你。”王佑有点抱歉,他晚一秒看见,那只脏手就碰到孟琼了。孟琼随意笑了下,这种事对她来说习以为常。一口烈酒入喉,她又和王佑开了几句玩笑话,王佑才离开。喉咙被烈酒滚过,嗓音带着几分低靡的暗哑,女人找回熟悉的味蕾冲击感。朦胧光影里,似乎出现了纪听白的脸庞,孟琼伸手要捉,扑了个空。孟琼撑着下颌骨,朦胧不清地想,方才露台那幕,若是被纪听白撞见,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该把那男人往死里打才是,才不会如此便宜他。纪听白从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孟琼只这么细想一番,心间涌上来的滋味不好受。孟琼揉了揉发胀的眼眶,就这么倚在吧台喝起来,舌尖上的仍残留着涩感,四肢百骸都承受着酸涩。一杯又一杯。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懊恼,今晚对他似乎太无情,明明读懂了他眼底的渴求和委屈,偏偏她视而不见。程时琅的求婚,孟琼当时庆幸他离开,可夜深醉酒时,她的下意识里也期盼他那刻出现吧。此刻,想见到他,又不知如何面对他。孟琼蜷着手指,酒杯冰凉。她成了前男友的嫂子。荒不荒唐。 尤物他那句“嫂子”, 几乎让孟琼神思炸裂,整颗心脏在承受着每分每秒的煎熬。孟琼本想冷静地揭过这段感情,只是谁曾想过,纪听白又以别样的方式站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的怜惜像个笑话。捧着酒杯, 孟琼趴在吧台上微颤一下, 自嘲起来, 骂他:“小骗子。”王安喃在吧台找到人时,两只酒瓶空空如也, 孟琼神思早已涣散, 低着脑袋和许黎打电话。酒吧打烊,王安喃把孟琼送回公寓。夜里温度很低,雪白车身停在公寓楼下, 凌晨孤灯,不好打车, 孟琼下车,转头让司机送王安喃回去。王安喃不太放心她:“我扶你上去吧。”孟琼的眸里情绪释放出来,是醉态后的清醒,弯了下唇, 安抚道:“没太醉。”车尾灯彻底暗淡离开, 夜风一吹, 孟琼站在原地, 更理智了几分, 望着浮动的云层,无雪无月, 很沉很暗。孟琼踩高跟往楼里走, 透窗看去是漆黑, 电梯很静, 光线在白洁的四壁晃人眼,清脆的鞋跟声在空间里回荡。走进电梯,指示灯亮起,电梯上楼。摁键闪烁在17层停止,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入眼是黑蒙蒙的低迷,身后电梯空间亮堂堂,孟琼皱眉,醉后思绪回笼,才想起来昨天物业通知来人,说住户楼道的灯控电路在调整。没成想,这意外被她撞个正着。身后,电梯门缓缓合上,失去唯一的光源,窗外是黑夜,楼道里转而视物模糊,黑暗包裹了女人的每处细胞。手机亮起的手电筒光线显得微弱,孟琼揉了揉太阳穴,凭着自己混沌的方向感,黑漆漆的空间里摸索。四周安静异常,迈着走了几步,孟琼感觉到一阵脚步声,沉而缓慢,在左后方朝她靠近。孟琼僵住身子,停了几秒没动。手机投射的光影朝那处幽黑滋长,孟琼眯眼看过去,视野里有半个影影绰绰的轮廓,藏匿在黑暗中,身骨宽厚。很高大。孟琼攥着手机的指骨发白,一言不发。咫尺的距离,那声喘息紧绷着,很滚烫,环绕在四周,孟琼听得清晰,视觉与听觉在大脑里融化,半明半灭的阴影里,那道身影就要逼上来。孟琼控制住紊乱的呼吸声,一瞬交错,她躲开背后那只手,扭身就要走,心跳声不断涌动,感官在黑暗中更佳灵敏。一只冷白色的手背伸过来,触摸上孟琼的另一只手腕,然后被很紧地攥住。微弱的光线环在两人脚边。孟琼半仰头,微微眯眼,果然对上了那双黑沉的眼眸。黑发白皮,光线那么暗,却还是能看清那张脸。酒后的醺醺然冲昏神经,女人甩开手指间的桎梏,转头就走。指纹识别,电子解锁应声而落。那只开门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分不清是冷,还是难以克制地麻木。
进门的那刻,身后的人伸出手来,重新拉住她,直接把她的身子带起,紧紧地抱她在怀里,湿热的下颌抵着她的颈窝,蹭了蹭,叫了她一句。“琼琼,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男人嗓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又轻淡,带着轻微地颤抖,像是漂浮在黑暗里。他在寸不大的空间里等了好久好久。整个夜晚里她在轻声叫程时琅,姣好面容露出那样好看的笑,每一个暧昧的小举动,都让他无法呼吸。从今夜走廊上那一眼被她无视,又看她和程时琅挽手离开,脸上平静无波,心脏被捣成泥状,变得血肉模糊。他要来找她。可她没回家,冰冷的门锁那方空无一人,而家里保姆打来电话,程时琅也没回家。今晚是她答应程时琅求婚的第一夜,程时琅会带她去哪里?无数种设想翻涌而出,心脏冒出的剧烈跳动让人麻木辛酸,纪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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